034 我果然不是好马

「你……你有问题！」转身看不到柔柔，才发现柔柔已站在台上。庆幸柔柔已上台，而趁沙沙正拼命逗着峻野笑之际，我转身对他大骂。「你别以为我会一直被你威胁的任你摆布！我不会到你房里的。」


「我有句话，觉得该对妳说。」
「要说什么就说。」郑韵野突然的慢条斯理的假礼貌，令我不爽地催促。
「如果，妳真的要我不再对妳有兴趣，那就表现得平凡些。」
「什么？」他到底在说什么印度话？怒瞪他，却发现他眼里除了认真，只有真诚。我不解，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妳别招惹我。」下巴的凹痕加深，低沉的语气警告，「妳如果不来我房里，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
「发神经！」他简直头脑有问题！我生气地推开他靠我很近的身体，为了避开他，只好向安全地带——沙沙那里走去。
郑韵野突然阴沉的威胁令我害怕。我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再到他房里去了的，不然我一定会……我真的好怕自己又会鬼迷了心窍地向他倒去。
「妳不会是要我到妳的房间拜访妳吧？」
他的威胁令我又气，又无奈。停下脚步，转向他问：「你到底几时才肯放过我？」
「在妳不再吸引住我目光的时候。」
天！我吸引住他的目光了吗？
「我不明白，郑韵野，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他有像柔柔这么美丽的女朋友了，还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妳现在正在思考的样子，妳厌恶我的眼神，妳毫不隐瞒对我的怒气，都吸引着我，都让我有兴趣。」
「你到底要怎样？」简直欲加之罪。我根本什么也没做。
「妳现在就是在引我犯罪！」
「郑韵野！」
「看妳生气，真的很痛快。」
「你真的变态。」看着因为我生气而一幅感兴趣对我笑的郑韵野，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随妳怎么骂。」郑韵野走到我身边，弯下身，在我耳边说，「我给妳两个小时。妳如果不来，我就直接去找妳。妳可别让我等太久。」
他真的是变态！他竟然真的要我到他房间去？看着他邪笑离开，我真的好气，却……真的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该去吗？不该去的。但，郑韵野似乎真的疯了。如果我不去，他……是不是真的就会来我和阿威的房里？我不知道他不会不会。但是，我真的怕他会。所以，在一小时后，在阿威进来吧台时，我找了借口离开。
「看我一来就走，是还在生气我？」
「没有。」为什么看着满脸紧张我的阿威，会让我这么内疚。
「那，就看着我，告诉我妳避开我的原因。」阿威弯下身，抬高我的脸，低声说。
「我……只是要去解决点事情。」无法。没办法对他的脸说谎。我强调，「我没有要避开你。」
「解决什么事？」
「阿威，你就别问了。」我推开他，转身背对他。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阿威走到我面前，逼我看他地再次抬高我的脸，问：「除非，妳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我？」
「不是的，阿威。我没有生气你。我真的是要……解决事情。」
「不能告诉我的事情？」阿威皱眉，声音突然严厉，问：「妳要去见谁？」
「我……」绝对不能说。「阿威，你别逼我。」
「难道妳不相信我会给妳解决事情？」阿威抓痛我的手臂，但他痛苦的表情令我无法开口喊痛。他低喊，「恋恋，妳已经讨厌我了吧？妳后悔嫁给我了吧？」
「不是的。阿威，不是这样的。我……我不说，是怕你……会生气。」真想就告诉阿威全部事情了，但是，仅有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你真的会……生气的。」
「我保证不生气。妳说。」
「怎么可能不气？」我摇头，忍住向阿威坦白的冲动。
「如果怕我气就告诉我！」阿威突然大喊。
「阿威，别逼我。」
「是妳在逼我，恋恋。」
「好吧！」叹气。决定坦白。「如果你确定你真的要知道的话，好吧！我说。」看着阿威期待的眼神，我简单的说了四个字。「是郑韵野。」
「什么意思？」
「我要去见郑韵野。」不敢抬头地重复。
「妳……还和他……有关系？」
「他不放过我。」在我手臂的力道真的好重。「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怎么都是我在调酒？」沙沙走向我们抱怨。
「沙沙，妳接一下。」阿威突然对沙沙大喊，在沙沙不满的大骂下，他用力把我拉向电梯。
「阿威，你要做什么？」阿威从没带我走过电梯。这个反常只令我心里不安。在他我走进电梯时，我真的慌了，急问：「阿威，你是要去找郑韵野吧？」
「妳要找他，我就和妳一起去！」
「我不是要找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威不会是误会了吧？我还来不及解释，电梯门一开，阿威就把我拉向左边的第一个房间走去。「阿威，别这样，阿威，别这样，别打……」
在阿威用力敲打下，郑韵野打开了房门。一点也没有惊讶地看着我们，问：「请问，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郑韵野，让我们进去！」受不了郑韵野的礼貌，我大喊。我现在只想在没有观众出现前解决混乱事情。我真的好担心有人看见我们……不。不能被发现。不然柔柔肯定会生气我的。这么想着，用力推开站在门边的郑韵野，拉着阿威进去，关上门，大喊，「我们三个好好谈谈吧！」
「你们都进来了，我能拒绝吗？」郑韵野轻笑，问。
「郑韵野，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把戏？唐应威，我从来不玩把戏。」
「好。如果不玩的话，就别缠住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郑韵野冷笑，「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我倒以为是我的。」
「郑韵野，你别闹了！」发现阿威就要冲上前，我马上站到他们之间制止。
「恋恋，妳站到一旁。」阿威拉开我，对矮他半颗头的男子大喊，「他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是事实。你别再纠缠她了！」
「到底是谁纠缠谁？」郑韵野突然大笑，「是她在诱惑我。是她在引我犯罪。」
「你有病！」好怕阿威会相信郑韵野的指控，我拉住阿威，「算了，阿威，我们走吧！他思想真的有问题，我们别管……」
「妳的身体却要我这个思想有问题的男人。」郑韵野的靠近让我害怕地拉紧阿威的手，却引起郑韵野的讥笑，「妳的身体根本无法抗拒我。妳敢开口否认？」
语塞。这是事实。我的确无法拒绝他。
「你要她，可以。」阿威突然开口，「等你恢复单身了，再谈。」
「我不会为了她和柔柔分手的。」郑韵野大笑。「你的女人还没这么大的魅力。」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接近她！除非，你要逼我让你恢复单身。」
「唐应威，在威胁我前，问你身边的女人，看她是否舍得让我的女人难过。」
「你还真的以为你吃定她了？」阿威大笑，摇头，「你错估了我的残忍度。为了不让你再打扰我们，我宁愿恋恋怨我一辈子，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在因为阿威的话而呆住的郑韵野能开口反驳前，阿威把我拉出了郑韵野的房间，往前走去。
那晚，我们没再到楼下去。那晚，阿威没再说什么地把我带进了房间。那晚，阿威紧紧地揽住我，把我压在床上，让我无法移动。那晚，尽管心里有许许多多的问题，我还是无法开口问出。
怕。怕说了不该说的。怕一切再也无法回到平静。怕。真的好怕。

 
「阿威，不如，我们搬走吧！」想了一整夜，在阿威一睁开眼睛，我就对身边的男人他说出了心里的决定。
「为什么？因为怕自己会禁不住背叛了我？」
「阿威，你……」我气炸地大喊，「你明知道我不会背叛你的。」
「但妳确实是背叛了我。妳怎么可以要他？妳怎么可以在和我结婚后，还和他一起？我一直以为妳是被逼的！恋恋，妳是被逼的吧？」
「我……」虽然想承认，虽然想撇清关系，但我心里明白，我不是被逼的。我，无法开口辩解，只好保持沉默。我难过地推开在我腰间的双手想下床，却反被压倒在下。看着俯身望着我的阿威，我无奈地问：「阿威，现在是怎样？既然我背叛了你，那就让我走啊！你还压着我做什么？」
「我不会放开妳的。我说了，妳是我的妻子，别以为可以轻易离开！」阿威低头凶狠地吻着我的嘴。虽然粗暴，虽然带着怒气，但我却无法生气。因为，是我的错。是我惹他生气的。虽然和阿威结婚后，我的确没再和郑韵野有肉体关系，但是，我还是背叛了他。在郑韵野要我的时候，我的确是心甘情愿的。
这一次，阿威放任了自己的粗暴，他没有克制地彻底因欲而欲。虽然，期间我是有感受到快感，但，我却因第一次阿威没半点温柔的性欲，而痛心。
原来，这就是单纯的欲。无怜惜与关爱的欲。
当阿威在我身上发泄了三次后，他没说一句话地就推开了我，粗暴，没有半点温柔，第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个泄欲的工具。真正被泄欲的工具。翁特肯也从来没这么对我。
感觉到眼中的热气，我眯着嘴，忍住堆积在眼眶的眼泪。我不能哭。我不可以哭。我凭什么哭？我的确是做错了。我……不是个好女人。
在阿威从浴室出来时，我还可笑的想以棉被遮住我哭泣的脸，哪知道，阿威他竟然看也不看我一眼的走出了房间。
我还期待什么？我还期望怎样？是我的错。所以，一向爱着我，疼我的阿威，温柔的阿威，不见了。

 
自那天后，阿威和我在人前还是一副恩爱的甜蜜夫妻。
在我们关系恶劣的隔天是父亲节我们一起回到我们各自的家里帮我和他的爸爸庆祝生日，礼物是我要他带我去买的。他虽然脸很黑，但还是待我去了，只是，没有多余的话，没有一点笑容。在愿，他会一幅温柔地帮我夹菜，温柔地一直伴在我身边，温柔地对我宠爱的微笑，温柔地牵着我的手，像个体贴又充满爱意的丈夫般搂着我的腰……但是，只有我看得到他茶色眼睛里的冷漠与不屑，只有我看得到他在笑脸下的怒气。虽然被讨厌着，虽然被厌恶着，但是，每晚、每天早晨，只要他有需要，他都不客气地只顾自己的欲望地要了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这么生气，这么难以忍受我了，还要维持这些虚假的假象？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绑住我，也不要别的男人得到我？想到他每一次在要我的时候，都会在失控的时大喊不会把我给其他男人的话语。这些自私的占有，让我虽然生气，却对他存有希望。
他是因为爱我吗？所以才妒嫉的吗？如果是，我希望他能早点气消，别再折磨我。不然，我好怕，好怕自己无法原谅他。因为，我好像已经开始……讨厌他了。像妓女般的对待，已经快把他先前寄存在我心里的温柔形象摧毁了。尤其是，我还发现了他和芊玫在接吻……。
想到昨天我因为阿威过度的需求，以至下体疼痛得无力下床地在房间待到中午。当我因为肚子饿而下楼到厨房时，却因听见暧昧的喘息声而好奇地往楼下走去，想不到竟然让我看见在地下楼梯口接吻的两个人——芊玫整个身体贴到不但没有拒绝她，反而还把手放在她胸部的阿威身上。我胸口突然无法呼吸，然后一步步地往上爬离开了。
阿威如何待我，我可以忍。因为我知道他在生气。就因为曾经如此温柔对我的阿威，我无法恨他。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的背叛。当我为了他再次拒绝阿圣到Extreme帮忙的时候，当我因没再受郑韵野的威胁（阿威的威胁似乎真的把他吓倒了）而也没再和他有任何纠缠的时候，唐应威他却背叛了我。
我，真的无法再忍受了。我无法忍受在他碰了别的女人的时候，还要我来满足他的性欲。
「阿威，我们离婚吧！」当阿威第三次发泄在我身上后，我对着正要走进浴室的男人开口。
「妳一大早在开什么玩笑？」阿威转身，走回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腕，粗声问：「妳这个女人凭什么说离婚？妳只能在我抛下妳前，乖乖地任我处置！」
已经习惯被粗暴对待的我，已不再因为手腕疼痛而挣扎。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茶色眼里的慌张，第一次，我怀疑他是否对我还有如他先前所说的爱的存在。但是，想到他这五天的对待，想到他和芊玫的奸情，我扫开了这不可能。
「我不是已惹你厌了吗？」况且，他也已经有芊玫了。叹气。问：「为什么不离婚算了？
「我不会离婚的！永远不可能！」阿威丢下这坚定的话，就用力关上了浴室的门。
不见了。那个对我温柔，凡是以我的想法跟感受为先的男子，不见了。
我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有芊玫了，还留着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报复我跟惩罚我对他的背叛？

 
「翁特肯？」在无计可施下，我做了我曾经做过的事情。我找了另一个男人，来帮我脱离现在的这个男人。只是，我很没尊严地找了一个我曾经想尽办法躲开的男人。会找翁特肯，是因为，我的手机上，只有两个男人的电话。一个是翁特肯，另一个是已经有了沙沙的峻野。两个选择下，我选了翁特肯。
「什么事？」
「没事。对不起。」被翁特肯冷冷的疑问，我难受地即刻挂上电话。我的电话才一关上，Vincent的铃声马上响起。迟疑了五秒，我按下了接听键。「哈罗。」
「打了电话就说是什么事！」翁特肯坏脾气的大喊。
「没事。」怯怯地打退堂鼓。这么凶，这么赶，我根本无法好好开口。更何况，我的要求又是如此过分与荒谬。
「妳不说我就直接问唐应威。他正走进来，妳是要我问他……」
「不！不要！」我惊慌大喊。
「什么事这么紧张？」翁特肯突然放柔了语气，问：「你们吵架了？」
「翁特肯，你能不能……你……」
「哥，你在跟谁讲电话？」
「算了。没事了。」听见沙沙的问话，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我，再次燃起怯意。我，再次鸵鸟地挂上电话。
但很快的，电话声又再响起。不过，我不想接。因为，不知如何继续。
在电话响了五次，又断了五次后，电话又顽固地再响起。想到翁特肯的长气记录，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妳再乱挂我电话，我就直接去找妳！」我还来不及出声，听筒就传来粗暴的怒骂声。
「不。我不会挂了。」害怕他真的冲上来，我赶紧保证。
「好。说吧！这是妳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到底是什么事？」
「没有。」犹豫如何开口，我支吾，「我只是……只是……」
「要说不说？」
「我说就是。」翁特肯没耐性的问话，令我害怕。深吸口气，大力地吐出来后，开口，「我想请你帮我离开唐应威。」
「妳在说什么？」翁特肯似乎很惊讶，口气有着明显的不相信，问：「妳……你们不是才结婚？」
「我们……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郑韵野的事情，阿威他知道了。」本来想隐瞒，但想到翁特肯也知道了郑韵野的事，我选择坦诚。「我们之间的关系，最近有点……不大好。我……」隐瞒了我们伪装的恩爱，也保留了芊玫的事情，我试图让翁特肯认为是我本身的问题。「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所以，我想离开他。但阿威他……不肯离婚。」
「所以，妳现在反而要我帮妳离开唐应威？」
「你不答应我也能理解，当初是我自己……」
「我答应。」翁特肯大声打断我，在我惊讶无法说出话前，他又接下去说，「但是我也和当初答应帮妳的唐应威一样，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本来兴奋的心情开始纠结。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要妳嫁给我。」
「我不要。除了婚姻。我什么都会答应。」我马上拒绝。我已经怕了。这种没有自由的枷锁，一次就够了。「我不打算再结婚了，除了结婚，你开出的条件我都会答应。」只要能避开阿威，我什么都不在乎失去了。反正，我现在也没剩下什么了。
「好。成交。现在，开门。」
「嗄？什么？」
「我说开门。我就在门外。」
什么？会不会太快了？他都还没说要我答应他什么。
我吃惊地挂上电话，跳下床，走到门口，不相信地打开房门。
翁特肯果真站在门口。
「你怎么突然上来？」我吓着地问。
「妳不是要离开唐应威？我这就来带妳去找他说清楚。」翁特肯拉着我的手，向楼梯走去。
「等等，翁特肯，等等，我们先说好……」天！太快了。虽然我逼不得快些离开阿威，但是，这个急性子的翁特肯却是在我意料之外的。「等等！」我拉住他，看着他没半点玩笑的脸孔，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看他一幅我很好笑般的脸孔，我怕他不明白的耐心解释，「我和你……如果我们现在就去见阿威，是会……他绝对以为我们有暧昧……他会……还有别人，甚至沙沙也会误会。你知道这个后果吗？」
「我知道。」翁特肯歪起嘴角，问：「这不就是妳找我的用意？」
「我是。但是，我怕你会不知……」
「我没什么好怕、好在乎的。」翁特肯说着，继续把我拉向吧台。
惨了！好怕！这是我脑海里的唯一想法。
我本来真的打算要让阿威误会，但是，这个太过容易配合我的翁特肯，确实是令我有点惊讶。天！我真的有点害怕阿威的反应。
虽然犹豫自己的任性做法对不对，但是，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离开这个对我不忠的唐应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