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无法回头的决定

人，总有难过，总有做错事的时候。而做错事的行为可归为烦心、难过、报复而做下日后后悔不及的行为。


而我，在难过，在感动，在逃避下，做了件我最不该做的错失。这事，不止造成我日后与不止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甚至于让我陷入了永无回头之路。——夏娃诞生了。
而我的错误决定，让我霎时成为伊甸园里亚当们争夺的……夏娃。

 
「恋恋，妳可下来了！」柔柔一看见我，异常兴奋地牵着我的手，紧紧地，好像很怕我逃开似的。「难得妳今天请假，又难得是阿威的生日，我们绝对要好好帮他庆祝庆祝。自从妳答应到帮Extreme阿圣后，我们就生疏好多，除了早餐和午餐外，我们都没聚在一起了……」
「好了，柔柔，妳几时这么唠叨了？」阿智也走到我身边，不理柔柔的喷火眼神，笑着转向我，「喂，后天可是我的生日，不管妳怎么和阿圣说，一定要请假在这里帮我庆祝。」
「怎么可能？我今天才请假……」对于这个孩子气的阿智，我哭笑不得。
「就是啊！恋恋，别管他。妳跟他又不熟，不必为了他请假！」柔柔用力推开阿智，带我到吧台坐，跟阿威点了两杯她惯喝的酒后，问我，「怎么样？在阿圣那里还习惯吗？那里有没有帅哥？」
「没有啦！我在那里很忙的。」虽然那里人潮不比愿多，但除了老板的调酒师阿圣，就只有我一个调酒师，我根本忙得没好好环顾四周。
「很忙？那里比这里还多客人啊？」
「也还好。只是昨晚多了些……」
「对啊！说到昨晚，我们大家都只等着妳和阿圣。老实说，你们昨晚几点才回来？去哪里幽会了？」
「你们等我们做什么？」我忽略了柔柔的问题，反问。
「当然是有事情。」柔柔看了站在我们面前的阿威，又看了坐在我身边的阿智后，把我拉向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们是在决定买什么生日礼物给阿威。不过，最后决定买香水。实际又耐用。阿智的，我们也决定是香水，都交代芊婷和芊玫两个去买了。钱我帮妳给她们了。」
「哦。谢谢。多少钱？我先去拿钱给妳。」
「好啦！不急，我会记得跟妳拿的。」柔柔拉着正打算上楼拿钱包的我，「喂！妳别以为这样就带过，说，昨晚和阿圣做什么去了？」
「哪有做什么啦？就是他店刚好周年，做了半价优待，客人就比较多而已。」
「恋恋啊，有时我真的不了解妳。」柔柔听了我的回答，突然一脸严肃，「妳为什么要到Extreme去呢？」
「我是去工作。」我浅笑回答。
「真的是那样？」柔柔苦着脸，但在阿威把Tequila Sunrise和一杯我不知道名字的调酒放在我们面前时，好奇的柔柔终于停止了追问，而看着我面前的淡紫色酒，问：「阿威，这是什么？我叫的是两杯Tequila Sunrise。」
「这是我最近学的Blue Moon。恋恋，妳试看看。」
「好。谢谢你，阿威。」我激动地点头。我还以为他已不再理我了。想不到他竟然调这么美丽的酒给我试。闭上眼嗅到又甜又香的味道，我迫不及待地把散发着迷人味道的酒放进嘴里，轻尝。甜中带酸的味道令我忍不住睁眼称赞，「好好喝，好像香水那么香。」
「真的那么好喝吗？」
「这是我的。」柔柔感兴趣的眼神令我作势把酒杯藏在心口，回答。
「阿威，给我French Connection。」
「有比Razzbaretto还好喝？」阿威虽然调着阿智点的酒，却一脸期待地问我，「妳真的喜欢？」
「真的喜欢。」我用力点头。他的在意让我忍不住说出我脑海里能想出的甜言蜜语，「我觉得这酒像爱情那样，又甜又酸，而且，这香味，香得令我无法克制不去尝试。」
「妳太浪漫了。」阿智一副受不了地摇头，「只是杯酒。」
「不是我浪漫，是这酒浪漫。」对于没有浪漫细胞的阿智给予不赞同的眼光后，我转向还在望着我的男子，问：「阿威，你可以教我吗？」
「妳想要喝时，就让我调给妳喝吧！」阿威的眼神又回到了以往的温柔，望着我，问：「妳今晚要进来帮忙，还是坐在这里当客人？」
「我进去。」我马上点头。一是因为这样可以避开柔柔的问题。二来，当然是不想让终于主动开口和我说话的阿威失望。我马上站起身，走进吧台里边，抬头跟正温柔盯着我看的阿威说：「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心想事成，美梦成真？」阿威摇头，「恋恋，我只希望妳快快乐乐。」
「阿威，你几时这么浪漫了？」不知何时站在柔柔和阿智中间的纯纯笑着问。
「我是浪漫主义者，妳还不知道啊？」阿威对我眨眼，笑着反问纯纯。
真好。看着开着玩笑的阿威，我本来因为他甜蜜的话而心里紧绷的心情也消退了。还好纯纯玩笑地打断了阿威在我心里制造的奇异感觉，刚才那瞬间，在阿威说他希望我快快乐乐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好快。
虽然知道阿威对我很好，关心我，那天他的坦白也让我相信或许他真的有点超过普通朋友般地喜欢我，但我一直告诉自己那绝对不是爱情的；不过，在他刚才深情地说出暧昧的话时，在那一刻我却有点感觉到他的爱了。
爱。爱我吗？阿威他有可能会爱这样的我吗？他可以算是最清楚我和男子之间的性爱关系的男人，他还会爱我这个没有节操的女人吗？为什么？
「恋恋，妳房间的锁匙。」纯纯把树熊锁匙圈交到我手上，笑着说，「一直忘了给妳，现在给妳吧！」
「纯纯，妳帮恋恋拿回锁匙？他给妳了吗？」柔柔一脸好奇，「我跟他讨过，他都不给……」
「跟谁讨？」
「不关你的事了。」知情的柔柔看了我一眼，就双手插腰问道：「你怎么不去台上唱歌？」
「还没轮到我。」阿智走进吧台，站到我身边问：「恋恋，到底跟谁拿回锁匙？」
「谢谢妳，纯纯。」忽略阿智的问题，握紧手中的锁匙，忍不住问：「纯纯，妳……几时帮我拿回的？」
「昨晚拿的。」
昨晚？所以翁特肯他才没到我房里等我？
其实，在翁特肯不愿把锁匙还给我的时候，我还曾一度以为至少他心里有点的不舍得我们的关系。不过，现在他竟然把我给他的锁匙交给纯纯。
难道，对他而言，我连泄欲工具也当不成了吗？但，既然把锁匙还了，那他又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且，还是凌晨三点多……
「拿回了也好。虽然说他没再去找妳，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柔柔满意地点头，「毕竟男未婚，女未嫁。」
「柔柔，妳这么保守啊？难道妳和韵野还是……」阿智奸笑，摇头，「他不会是对妳没兴趣吧？难道妳的身材挑不起他的欲望？」
「你别乱说！」柔柔生气地举起拳头对着阿智，大喊。
「哇！有人恼羞成怒了！」阿智躲在我身后避开了柔柔地追打，取笑道。
「好了！你们别闹了！」纯纯看了他们两表姐弟一眼，无力地摇头，然后把我拉拉倒一旁，继续，「其实，恋恋，妳应该说谢谢的是阿威才对。是他一直叫我帮妳换门锁的，搞得我烦得只好直接跟特……」
「纯纯，妳说是阿威？」我惊讶地打断，问。我无法相信地看着静静没出声的阿威，我一直以为他这阵子在生我的气，不理我的；想不到他会私下再找纯纯帮忙，想不到他还是很关心我和翁特肯的事。「不过，纯纯，妳上次不是说……」
「是我低估了阿威的认真。前天，阿威他来找我，又提醒我要换门锁的事情。由于妳也没和他的母亲见面，我想，或许我高估了他的认真。想来想去，我最后还是决定出面拿回锁匙。至少这比换整片门容易多了。换门，多大工程啊！」
「这个『他』，不会是那个翁特肯吧？」站在我身后的阿智乍然大声问。
「阿智，轮到你去唱歌了。」纯纯不答，反而提醒。
「怎么连妳也赶我啊？」阿智不满地抗议。
「对了，阿智，你多少关心下芊婷，她最近好像很不开心。」纯纯看着还在我身边问我问题的阿智，一脸担忧地摇头，问：「阿智，你这阵子和芊婷到底是怎么了？人家一个女孩年纪轻轻跟了你这么多年，你……」
「小事而已。纯纯，妳别担心。她生我的气不会超过三天的。」阿智好像觉得很好笑似的摇头，「她是因为昨天在杂志上看见我和恋恋帮阿威拍的照片，她小孩生闷气而已。」
「你既然知道她为了什么气，就跟她说清楚啊！」柔柔摇头，「你难道要等到她像宝宝那样离开了才说啊？」
「没事提宝宝做什么？她根本离不开我。」阿智自信地笑着。
「你还会觉得怕啊？」
「我根本没怕过。我倒觉得妳才该怕和韵野的关系。你们交往也有几个月了，还没上床……」
「好了，别吵了！」纯纯赶在柔柔快大骂时，开口问：「对了，说到宝宝，她这个月底会从英国回来，会在这里再举行一次婚礼。」
「真的？」柔柔兴奋地大喊，「好久没参加婚礼了，好期待！」
接下来，柔柔和纯纯就在计划如何帮宝宝安排难忘的婚礼，而本来要上台的阿智也被他们留下来一起讨论。
「妳如果结婚，我也会帮妳安排最美的婚礼。」
「我只要能结婚就很高兴了。」我笑着回答习惯甜言蜜语的阿威。
「今早，我妈……她打了电话给我。」
「她跟你说生日快乐吗？」发现阿威难得地支吾，我把刚Black Russian给了前面的客人，走到阿威身边，问。
「她问我，几时和妳结婚。」
「阿威，你别开玩笑啦！」我祈祷此刻混乱的音乐会掩盖住我刚才因惊讶而喊出的声音，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往我们这边看，我才放心地压低声音继续说服阿威，「你不会真的要娶我的……」
「如果我真的要呢？」阿威皱眉，问：「妳是还不相信我的认真，还是，害怕妳的无情拒绝会伤害我，所以假装忽略？」
「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结婚。真的没有。」心动，的确有。阿威这么好看，我第一次看到他时，他的友善的确令我无法不对他存有好感。但是，这和爱情……比起我对于柯愿直的迷恋，还有对于翁特肯的欲望相比，阿威他只是个绝对不会伤害我的好男人，我从没想过和他的未来。或许，真的如他所说的，我因为无法接受他，而假装忽略吧！「怎么你都会比我了解我自己……」
「那现在考虑好不好？」阿威抬起我低下的脸，靠近我，诱惑道，「让我这个了解妳的人陪妳渡过每一天，嫁给我好不好？而且，我还可以每天做妳喜欢的调酒给妳喝……」
「唐应威！我从没听过有人求婚是这样的！」我被他逗笑了。眯着眼看着也一样笑得眼眯眯的阿威，我制止了笑容，认真地问：「你是因为喜欢我，想和我结婚，还是因为你的妈妈喜欢我的关系？」
「我不是翁特肯，别把我和他相比。我只做我真的愿意做的事。」阿威的认真令我语塞，他叹气，接下去，「恋恋，和我结婚，让我们两个一起生活，妳会觉得辛苦？妳真的不愿意？」
「阿威，婚姻该有爱情的基础……」
「难道当时妳考虑接受翁特肯和柯愿直的婚姻时，没考虑过爱？」
「我当然有。」突然理解到阿威的暗示而停顿。他是在暗示他们两个都不爱我吧？心里一阵难受，挤出笑容，逞强反驳，「就是因为我单方面的感觉，所以我们无法结婚。难道你还要……」
「我还是要结婚。」阿威伸手温柔地把我长长了的刘海扫到耳后，说：「这不是单方面的问题，我不会像翁特肯没手尾的忘了安排他的妈妈和妳碰面，我也不会像柯愿直那样让他的妈妈安排另一个新娘候选人。相信我，我不会让妳受到一丝伤害。」
「我不知道怎么相信你。」我说出我的苦恼，「自从我到Extreme去后，你一直在对我生气，对我黑着脸，你都不和我说话，甚至把我当成透明的，可是你今晚却突然这么说，我……阿威，我真的很难接受。」
「我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妳。我是气我自己无法阻止翁特肯到妳的房里，气我无法阻止妳到Extreme去，气我无法阻止妳对柯愿直的感觉……。恋恋，我真的不是气妳。」
「你一直说着这么好听的话……，我听多了，可会当真的。」
「我是认真的。」阿威没接受我的台阶。他的脸非常诚恳，建议，「不如，我们先结婚。一个月，两个月，只要妳任何时候受不了我，我们都可以离婚。怎么样？妳答应吗？恋恋，妳答应吗？妳怎么不说话？」
「阿威，我们现在在吧台……」
「别逃避。恋恋，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都顺着妳而开出只对妳有利的条件了，妳还需要考虑什么？」阿威抓住我的肩膀，低喊：「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值得妳尝试跟我一起生活？」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阿威，你越对我好，越开出这么好的条件，越对你自己不好，我就是越难过，越无法任自己接受你、欺负你……」
「这不是欺负。妳拒绝我才是……」
「喂！你们两个在谈什么？怎么没人招待客人？」沙沙突然走到我们面前，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满，「有什么迟些再讨论，先工作再说！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对不起，沙沙。」我推开阿威，马上走到正要点酒的客人面前，挤出笑容招呼他。
「恋恋，妳还没……」
「一个月吧！」手边调着熟悉的Bloddy Mary，边对身边的阿威开口，「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要和我结婚，我们就……结婚吧！反正，除了你，也不可能有人真心想娶我了。虽然，我还不大明白为什么你会喜欢……」
「真的？恋恋，妳真的答应嫁给我了？」
「谁嫁给谁？」沙沙突然不再板着脸，她笑问。
我发现阿威的大喊似乎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四周的客人都开始盯着我们看，甚至坐在较远的柔柔他们也都转向我们。
「当然是我们。」阿威搂着我的肩膀，笑着回答。
「你们要结婚了？」沙沙咧嘴大笑，「太好了！恋恋，我还以为妳真的要嫁给我哥……」
「她现在要嫁的是我。和妳哥没关系了。」阿威一脸不爽地回答。
「阿威，我们又不是现在要……」
「一个月很快而已。」阿威再次把我滑到右眼的刘海扫到耳后，「妳绝对不准反悔的，知不知道？」
「知道了。」阿威的高兴感染了我，我也不由得笑着回答，「我会乖乖地做你的新娘就是了。」
「这才乖。」阿威点头，满意地走开。
「恋恋，妳和阿威要结婚？」刚走到我身边的柔柔一脸无法相信，「怎么这么突然？妳怀孕了？阿威要做爸爸？沙沙，妳的哥哥不打算负责吗？」
天！
「柔柔，妳别乱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尴尬地打断快言快语的柔柔，「我没有怀……」
「等等！柔柔，妳在说什么我哥负责？」一旁的柔柔不解地看着我，没有回答的举动似乎又把本来高兴的沙沙给激怒了。她转向我，双眼皮大眼睛瞪着我，「恋恋，为什么妳怀孕要我哥负责？妳和我哥到底到什么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