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像恶魔般的男人

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理智。明明知道下午就是要拍婚纱照的，我怎么可以放任自己和阿威在我房里做了一次又一次疯狂性爱？


「新娘认真点！」Zoe的大喊声让我回过神来。她气冲冲地走向我，「恋恋，妳认真点。Lee可是跟妳说了三遍了！妳没听到他叫妳去换衣服吗？」
「对……对不起。」我马上从梦幻的花椅中站起身，尴尬地再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我……」
「改天再拍。反正阿威也不在。妳去换衣吧！」
「好。」本想反驳的我，但看到皱着眉头的Lee，还有他那冰冷的口气，我点头，马上往更衣室走去。
刚才阿威临时有事离开时，我就该跟着他离开的。
想到刚才Lee有点厌恶与不耐烦地表情，我就觉得不舒服。或许，真的如Zoe说的，我不该让Lee作为婚纱照的摄影师，原因不在我，在他。算是有名气的他，大概不想接这普遍的婚纱照吧？
当我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时，发现阿圣竟然坐在那里。
「怎么这么惊讶？」阿圣笑着走向我，「我是来接我的员工去工作的。」
「工作？现在？」我有点惊讶。「你不是答应我请假到我和阿威结婚吗？」
「阿圣，你别逗恋恋了。」Zoe摇头瞪视阿圣，然后跟我解释，「他是来接我们回去的。」
「接我们回去？阿威叫你来接我们？」心里顿觉得奇怪。阿威已经相信我说阿圣对我没兴趣这件事？看他早上的反应，我还以为他不相信的。
「怎么？不相信我？怕我带妳们去卖？」
「不是不相信。只是奇怪而已。刚才阿威离开时，他还说会回来接我们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定是他临时走不开了。」Zoe看了看因为提早结束拍摄我和阿威婚纱照，而坐在一旁静静看着我们的Lee，她对我们眨眼，「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要留下。」
「我和阿圣回去？」迟疑。我实在有点担心阿威又胡思乱想。「不如，我和妳……」
「我们走吧！」阿圣拉着我往门外走去。我生气地不停拉扯回被握的手，而阿圣却不肯放开，他解释，「妳先别生气。我只是帮Zoe制造机会而已。」
「制造机会？」谁要他这么鸡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这么得空做红娘，不会自己做给自己啊！」
「妳是在讽刺我没有女朋友？」
「我是要你别多管闲事。」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是怕阿威发现我和阿圣一起而担心，所以生气？还是，不想让Zoe和Lee单独一起？
摸着额头与眼睛，叹气。惨了！我怎么变成这么小心眼的女人了？Zoe和Lee的事根本不关我的事啊！
「对了。我一直忘记把妳的电话还给妳。」一坐上车，阿圣整个身体倾向我，打开我前方的抽屉，拿出我的百威N77粉红色手机给我。我惊讶地看着他，惹来他的大笑，「妳不会告诉我，妳不知道自己掉了手机吧？」
「我……我的手机没什么人打来。」我喃喃找理由。真是的。我竟然忘了我的手机。
「没什么人？」阿圣突然冷笑，说，「的确。只有一个号码不停地打来。我从没看过这么长气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可能是个女的……」手机没电而关上让我无从检查到底是谁会不停地打我的电话。虽然心里有着人选，但……不，不可能是他。我不爽地问：「你偷看我的电话？」
「放在我车上，我当然好奇地拿来看。」阿圣说得理所当然的。发现我不爽地瞪视他后，他大笑，「别紧张，我不知道那个找妳的男人是谁。只有电话号码，没有名字。」
「真是的！就算你是老板，我也有我的隐私权吧？怎么能偷看员工的电话？」想到自己的东西没被问过就被看，心里很不舒服。
「隐私权？只是电话需要这么保密吗？我还以为妳说我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发现阿圣有点生气，我解释，「但是，并不代表我们要给对方看我们的手机。」
「那是因为我太过好奇到底是哪个男人会不停打妳的电话。」阿圣皱眉，继续，「其实，妳的电话是掉在座位下，我是隔天下午才发现的。而我会发现，是因为那家伙竟然打了一整晚的电话给妳。」
「你在隔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不给我？」
「因为妳请假，我只好先帮妳收好。」
「那之后呢？你之后可以还给我啊！」整整一个星期啊！他不可能因为我请假而没机会把电话给我。我们可是住同一个地方，每天都在见面的人。
「我忘了。原谅我，我老了。」
「柳圣飞！你根本是故意的。」听比实际年龄还年轻的他说自己老，我有种他故意在耍我的感觉。
「我怎么会故意？我如果故意我就会直接听了妳的电话。」
「你……没听吧？」想到这可能，我心一惊。
「这么怕我听，那个男人应该不是唐应威。」阿圣冷笑，「是和妳在Extreme接的号码一样。」
「你……竟然看了我的通话记录！」真的是翁特肯！但，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不停地打到隔天下午？我记得那晚他被我赶走后就不再接近我，只除了一直瞪着我的眼神。对。充满怨恨与怒气的眼神。难道，他有话要告诉我？越想越气。我大声对右手边的男人大吼，「你根本该在发现时就拿来还我的！你怎么还收着，甚至收到整个星期……」
「好了。别气了。谁的电话这么重要到让妳因为没听到而这么生气？」阿圣一脸严肃，「那天晚上从Extreme回来，我就打算把妳那个已经没电的手机还给妳。妳应该记得我发现妳手机的当天，我晚上有敲妳的门。只是妳没开门给我，妳不会不记得吧？」
我记得了。那晚是阿威的生日，而我和韵野……
「那，那天在车上呢？你载我到Extreme时，你只告诉我你敲门，却没说拿到我的手机……」
「那天妳把我气疯了。」阿圣大喊，然后深呼吸，再吐出。平稳了他的脾气后，他冷笑问：「知道是谁打给妳后竟然这么生气在意，妳不会是出轨吧？」
我出轨吗？我答不出来。也无从反驳。
对啊！我都要和阿威结婚了，就算翁特肯打电话找我又怎样？我和他都不可能的了。况且，也许是我想太多了。找我，一定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的想法错了。彻底的错了。
阿圣一停好车子，我说了声谢谢后，就马上回房，把我的手机充电。手机一开，惊讶发现那个一直重复打来的电话，真的是那天翁特肯打来给我的号码。
他到底怎么了？从那晚我关上房门开始，他就一直打着电话给我。甚至隔天我躲在房里翻译小说的时候，他也在打给我。最后记录是我单独回房而被峻野与韵野追上的时候。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是谁？门外的急促敲门声让我紧张地放下手机，暗想会否是正扰乱我心的翁特肯，我马上冲向房门，打开。
「峻……韵野？」看着门外站着的俊美男子，我突然分辨不出来。以前能分辨出他们，大概是韵野看我的眼神总是陌生的，但现在他也像峻野那样暧昧地盯着我，我迟疑了。直到看到暗棕色眼睛里的危险欲望，我才确定是韵野。我紧张地即刻走出房间，关上背后的房门，问：「你找我有事？」
「我以为妳能轻易分辨出我和峻野？」韵野的眼睛有着我不理解的怒气，问。
「我……」奇怪。我分辨不出他们需要这么生气吗？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抓紧拳头，抬头说：「我不是和你们很熟，不需要刻意去分辨你们。」
「是吗？」看着韵野露出无害的笑容，我就是觉得可怕地往旁边退。他笑着再挨近我，他两手放在我的头两侧，把我关在墙壁与他之间，冷笑，低声问：「妳跟我的关系，应该比柔柔还熟吧？」
「你说过不再提起的。」环顾四周，我紧张地低喊，「你别这样，我们这样很奇怪，而且这里是走廊，如果……」
「妳真的不是普通的吵。」韵野皱眉，有点厌恶地看着我。
「觉得讨厌就走开啊！」又没人逼他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对他翻白眼，转开头，不看他。
「但是，我只是普通的男人。」韵野不但没有走开，反而把整个身体贴向我。他明显的欲望让我理解他所谓『男人』的含义。他的呼吸吹在不敢动荡的我脸上，「当然，如果妳好心帮我……」
「你别开玩笑了！」我转向他大喊。意外看见他眼里太过赤裸的欲望。想到他生涩却吸引着我的性爱，我摇头，「不，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上次就说过最后一次的。」
「难道妳不怕柔柔知道？」他摸着我的脸，把拇指挤进我嘴里，以干哑的声音问道。
「你在威胁我？」我无法相信地看着邪恶的男人，不，是魔鬼，是恶魔。「柔柔是你的女朋友，你竟然拿她来威胁我？」
出轨的是他。为什么他不担心柔柔知道，我却还要替他担心柔柔知道后会伤心难过？
「韵野？恋恋？你们怎么在这一起？」从电梯走出来的沙沙满脸笑容地走向我们，她的身边有着我身边恶魔的双胞胎哥哥峻野，还有那个一直绕乱我心的翁特肯。
「你快走开！」担心沙沙看出我们之间的暧昧，我推开面前一动也不动的韵野，只有四间房的距离让我害怕，我紧张得快哭出来地问：「你到底要怎样？你难道真的不怕被大家发现？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柔……」
「韵野，你们在做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已大步走到我们面前的峻野皱眉瞪着他的双胞胎弟弟，问：「你和恋恋在做什么？」
韵野终于良心发现地挪开身体，回答，「我们在讨论……」
「讨论送什么礼物给柔柔。」怕韵野不知会如何回答，我抢先打断。
「送礼物给柔柔？」也走到我们身边的沙沙似乎没发现异状地看着我问：「什么礼物？」
「柔柔的生日是在八月。」峻野褐色眼睛看着我，问：「妳和韵野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看峻野一幅我骗了他似的望着我，我不理睬地转头避开。何必假惺惺？我才不相信他会不知道韵野那天在我房里的事。
「我们只是讨论买什么礼物给柔柔，好让我跟她求婚。」
「你别想！」听到这个恶魔韵野要娶柔柔，我忍不住生气大喊。
「恋恋，妳很奇怪哦！怎么说韵野别想娶柔柔？」沙沙笑着看我，说，「妳知道吗？妳这个样子就好像妒妇。」
「妒妇？我？」我生气地推开还是靠得我很近的韵野，对沙沙大声否认，「我才不会对这个恶魔……」
「恶魔？」沙沙来回看着我和韵野，「你们……有过节？」
「妳刚才不是才说恋恋是妒妇？怎么现在又说她和我有过节？」韵野望着我的暗棕色眼睛有着警告，然后站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以客气的语气说道：「我们还有事要讨论，先离开了。」
「等等！」峻野把我从韵野身后拉到他身边，问他的弟弟，「你在计划什么？说完再走！」
「喂！你们两兄弟不会在吵架吧？」
「沙沙，妳刚才不是说不舒服？妳先回房去吧！」一直没开口的翁特肯突然在这时开口。
「哥，人家好奇要看好戏嘛！他们两兄弟的感情真的很好，就算同时喜欢柔柔也互相礼让的，难得他们会彼此大声说话，我当然想看……」
「我很累，我要回房了。」听到沙沙向翁特肯撒娇的声音，我心口难受地挣扎想逃开。
「拍婚纱照当然会累。」沙沙走向我，一副看似没心机地把我的手从峻野手中抽起，「我哥上星期听我说累，就替我买了个按摩椅，但我嫌太大张，就放在他房里。走，我们到他房间去。」
「不。」我才不愿做电灯泡，才不想看他们多亲密。挤出笑容，拒绝，「不了，我想回房……」
「不要这样扫兴嘛！妳不是累吗？坐按摩椅刚好。」沙沙不顾我反对地把我拉到翁特肯的房门外，看她拿出锁匙开门，我惊讶地瞪着她。她似乎也发现了，笑说，「是我哥给我的。」
当然是妳哥给的。心酸啊！
前五分钟还以为翁特肯打电话给自己是对自己有意思，哪知道只是我在做梦。
「什么品牌的？」峻野露出两个酒窝，走向我们问：「沙沙，不介意也让我看看吧？」
「你不是说要上来拿东西……」
「那个东西不急。」峻野在沙沙一打开房门，就大步走了进去。他看着暗绿色的按摩椅，惊叹，「哇！这个可是不便宜。翁特肯，你还真大手笔。」
「我哥向来送我东西都很大方的。」沙沙甜美地回答，然后把我推到按摩椅上，「妳按这个就可以就是全身自动，这个就是脚……」
「沙沙，妳帮我调就好。」看着一大堆的按钮，我只想离开这里。「我不需要学……」
「难道妳每一次都要别人帮你调吗？」沙沙嘟着嘴，转向她的哥哥，「哥，你说恋恋是不是很懒。」
「我不是懒。」不想听翁特肯附和沙沙而批评我，我急快反驳，「我只是认为我没有必要学这个我又不是每天都会用到的按摩椅。」
「沙沙，恋恋说得对。」峻野突然把我从按摩椅上拉起来，把无法保持平衡的我拉到他怀里，亲密的动作让我尴尬地挣扎。峻野不理睬地像对待好兄弟般地用力搂着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恋恋，既然不是每天都会用到，那就别贪小便宜用了，免得到时候没用时不习惯。」
「峻，你怎么这么粗鲁？」沙沙推开峻野的手，把我拉给一旁的翁特肯身边，「哥，你帮忙恋恋调一下按摩椅。」
「不必了。沙沙，我真的不习惯。」峻野有意还是无心的话让我从翁特肯怀里挣开，「我看我还是回房好了，免得阿威找不到我。」
「好吧！既然妳都拿阿威出来说了，我不放妳走也不行了。」沙沙突然按着肚子，「我的胃痛又发作，峻，你带我回房，好不好？」
「现在？」发现峻野看向我，我马上转头避开，他却开口，「恋恋，妳也要出去了吧？我们一起……」
「就让她坐坐疏解压力吧！」翁特肯拉住我欲离开的身体，把我按倒按摩椅上。语气太过平稳地对我说，「坐下吧！还是，妳不会以为我会对妳怎样吧？」
「我当然没有这么想。」否认。
唉。他怎么不明白我不是怕他对我怎样，而是怕自己对他还……
「就你们两个？」沙沙迟疑了。
我想她大概不想我和峻野接近，又不想我和她哥单独相处吧！
「我也不放心。」峻野摇头，「恋恋，妳还是和……」
「我留下不就好了。」不知何时就进来翁特肯的房间，且站在门口的韵野突然开口。
当然，乖孩子韵野的话获得峻野与沙沙的满意点头，但我却不这么想。
「不。」我试图坐起身，但翁特肯却挡在我面前，我只好对正要出去的沙沙大声说，「沙沙，我跟你们一起出去。阿威可能已经回来了，他还不知道我在这里，我一定要回去。」
「放心吧！如果阿威回来，我会告诉他妳在这里。」
看着对我露出甜蜜笑容的沙沙，我实在不了解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她宁愿我和她一直在意的哥哥一起，也不愿让峻野和我有相处的机会吗？
「韵野，你帮我看好点。」峻野略有所指地对韵野说出令我尴尬的话后，就扶着靠在他身上的沙沙离开。
「我还是要回房。」我轻推开翁特肯，却被他用力压回。我看着门边的韵野，低声向他乞求，「你别乱来，韵野还在这里。」
「那又怎样？柯愿直在我也是如此。」
「你别乱来。」翁特肯的话让我忆起那天他的确不惧地当着柯愿直的面对我……吞咽紧张而堆积的口水，我低声警告，「你再这样，我真的会告诉沙沙的。」
「告诉她什么？」翁特肯发怒问道。他真的不打算理会他后方的韵野地，抓住我的手，冷笑，「妳以为这个可以威胁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妳实在不该忽视我，也不该激怒我的。」
忽视？他怎么说着如此令人误会的话。他难道在意我的忽视吗？不能。闭眼不看他俊美的脸孔。我一定要冷静。我要嫁的是阿威。
「翁特肯，你如果再这样，我真的会告诉她你和我的事。还有，你喜欢她的事我也会告诉她。」我知道他非常在意沙沙，一定不想沙沙知道他和我的事，还有他暗恋着自己妹妹的事。
「可惜，她已经知道了。」翁特肯的脸色越来越可怕，他摇头，「这么激怒我，对妳没好处。」
「我没有要激怒你。我只要你让我离开……」
「好让妳去找伪君子唐应威？」
「你凭什么说阿威是伪君子？」伪君子？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被他说成小人伪君子？「告诉你，阿威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如果他是伪君子，你就是变态！」
「变态？还记得妳曾经为了柯愿直骂我冷血，现在竟然骂我变态？看来唐应威的身分升级了。」翁特肯摸着我的脸，眼睛一点也没有笑意地笑着问：「才多久？妳的心未免变得太快了。」
「我实在不知道你这么把我留下有什么意义。我最多也留下十分钟，二十分钟，或是半天。」翁特肯的孩子气举动令我苦笑，「我最后还是回离开这里，还是会嫁给阿威的。」
「怎么办？我竟然不想放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