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越陷越深的情感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也是我二十九年来，第一次和这么多俊男美女一起度过的浪漫日子。


 
隔天一早，我一醒来便赶紧换洗，然后下楼去。柔柔是说是今天要一起出去，虽然她可能还没有醒，但我还是决定先下去。
啊！天！
我本来以为会看不到昨晚比我晚睡的人，但却看到九个人坐在那里吃早餐。
「早啊！恋恋。」纯纯把一碟早餐拿给我，指着空位，「坐下吃吧！」
「哦！谢谢。」他们都穿得很美，除了我是T-shirt和Jeans。
「恋恋！妳还不认识阿直吧？」离我两个座位远的柔柔问道，她指着她对面绑着马尾的男子，「柯愿直。阿直，她是我的朋友，林久恋。要叫她恋恋，她昨晚开始就住在这里，先声明，大家都别欺负她喔！」
「妳好。」
「你好。」天！我的心跳得好快。他的大眼睛在看着我，是带着墨绿的灰蓝色。虽然已经知道他是混血儿，但一看到他的眼睛时，我还是有点失神。那是种罕见的蓝色，或是绿色？在他美丽的脸上，竟然无比的妖艳。一个男人美丽已过分，我还把他想成了妖艳。我一定昨晚睡没睡好。
我紧张地低下头，静静地吃着早餐。不敢再抬头看他。
「柔柔，你们打算去哪里？」坐在我身边的纯纯问。
「还没决定。你们要去吗？」
「我不了，阿开中午会回来吃饭。阿直，你去吗？」
「不，你们玩得愉快点。」
「阿智，你呢？」
「一起去嘛！」我身边的芊婷拉着他，撒娇地要求。她真是个很艳丽的女子，撒娇的她有种很可爱、无法抗拒的魅力。
「芊婷才十九岁，她搬来这里时，她的父母还来拜访我们。妳昨晚有看到她拉小提琴吗？」
「呃？」意识到原来纯纯在跟我说话，我摇头，「噢，没有。可能我没有注意到。」
「没注意到？我以为妳昨晚一直盯着台上？」
「呃……」天！我惹到他翁特肯了吗？
「天！哥，别取笑恋恋了。」沙沙笑着回答。
但她的回答令我更加尴尬。因为她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我的眼睛根本只看得到一个人。
「沙沙，我还以为妳哥在餐桌上都不会说话的。」柔柔看来有点生气地皱眉。
「他啊！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就发脾气。心情一定很不好，我们今天出去就别算他了。」
「嗯，也好。我也不想他妈的……」
「钟愿柔，妳说话给我斯文点。」
「纯纯，其实，我是想说，我也不想沙沙和特肯的妈妈打电话来找不到人。」
「妳还真会说话。」沙沙忍不住大笑。「哥，那你今天就待在这里吧！」
「谁说我不去？」我身边的翁特肯以平稳的语气问。
「哥，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太好了！我们很久没一起出门了。」
看着因沙沙的拥抱而脸色微红的男子。我不禁快低下头来掩饰我的笑。
「很好笑吗？」
唉！他是在问我话吗？应该不是，他应该没在看我才对。「咳咳……」
「笨女人！」一杯水突然塞在我手里，「妳就不能好好吃东西吗？」
「……」我忙把水喝了，解释，「香……香肠有点辣！」
「哥，恋恋不大能吃辣。」
他再次给我一杯水，以我刚好听到的声音低语，「这样也辣？真是笨！」
「……谢谢！可是，你就不能礼貌点吗？」我忍不住大声问，被呛到已经很丑了，他怎么还一直骂我？
「妳是在说我没礼貌？妳这笨……」
「哥，你是失礼了点。」沙沙在我打算再开口前说道，而翁特肯也不再出声。
我因此而心情大好地决定继续吃那根很辣但很好吃的香肠，但是——「我在吃，你怎么了？」
「翁特肯，你别太过分！」双胞胎之一，应该是峻野开口道。
「是啊！哥，你别闹了。」
「我是看她不能吃辣。」翁特肯的语气简直可以令温水结冰。
我发现四周的人不再出声。即使是纯纯，也只是点头，不语。
为什么我吃什么也要他管？
「我是不能吃，但我喜欢吃啊！你要吃就说一声，我让你！」我发现没有支持者，只好靠自己反驳。我是真得有点被激怒了，贪吃的我，哪能忍受别人抢走我的食物？
「该死的笨女人……」他把香肠放回我的盘子，又若无其事地问，「沙沙，妳打算几点出去？」
天！我今天终于了解为什么以前大学时，沙沙会有善变天后的外号。她有这种哥哥，不善变也难。

 
「恋恋，对不起。」
「呃？是为了妳哥哥吗？」看沙沙点头，我忙接下去，「那是他的错，不关妳的事。况且，我并没有在生气。他最后不是把香肠还给我了吗？」
其实出来后，我也忘了早上的气。
我也发现翁特肯不只是对我态度恶劣，就像柔柔说的，他态度一直是如此，他只有面对沙沙时才会特别。
「太好了。我多担心妳会生气。」
「没什么啦！只是件小事。」我发现沙沙好天真可爱。
以前，在P城读书时，我和她相处时间不是很多，她和我的关系就是她是柔柔的朋友，而我对她而言，也只是柔柔的朋友。
「太好了！」她开心地微笑。「其实，我哥很少这样的，他都是很静、很少说话的，我想不到他会和妳斗嘴。」
「他大概是没看过我这么丑的人，所以才一直这样对我吧！」我自嘲道。
「恋恋，妳别那么说。」沙沙大声解释，「我哥绝对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是吗？」我决定看在沙沙那么关心她的哥哥，还为了他跟我道歉的份上，不再去理睬翁特肯对我的超特别无礼。
那翁特肯真幸运，有这么好的妹妹。还有妹妹替他道歉，虽然，我的确没有在乎他的态度。如果，他对我和善，我才觉得奇怪呢！如柔柔说的，他是个冷漠的人，还是别为了沙沙而对我友善的好。想到哪天突然对我温柔笑着、跟我礼貌说话的翁特肯，我竟然觉得恶心。
「喂！妳们在谈什么？吃完了还不去拿？快去拿！」柔柔和她的两个护花使者三人并排而坐。
看了柔柔盘子满满的食物，我和沙沙很快的站起来，各自去拿东西吃。她走向甜品，我则由于没有吃午餐，而觉得还没有吃饱地走向热盘那里。
这间酒店的Buffet真好吃。还好来了。我们早上一出门，便到Gurney去，直到半小时前才来到G Hotel这里。
「妳还没吃饱吗？」我一走回座位，沙沙一看见我拿着满满的食物，非常惊讶地问。
「还没有。」我尴尬地回答。我吃得太久了吗？我不好意思地问桌上的七个人，「你们都吃饱了吗？」
「我开玩笑的。妳继续吃。」
「妳总是那么调皮。」沙沙的哥哥溺爱地摸着她的头发，我发现他这个冷漠男眼底充满柔情时，竟然那么耀眼。
耀眼？天！我低下头，试着不再多想地吃着午餐。
其实，现在看来翁特肯的人并不错。虽然他昨晚和早上是有点过分，但既然他现在那么和气了，我也不好意思板着脸。
他确实比较友善了。如果真的如柔所说的，翁特肯比她大表哥还冷，那他对我真的算不错了，不算很冷。如果不说他对我的态度是令人不舒服的火爆外。
我能感觉到翁特肯现在的和平态度是为了沙沙，他真是个好哥哥。而我这家中的长女，是无法体会的。难怪沙沙会那么崇拜她的哥哥。
翁特肯的确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的外表丝毫不比这里的任何男性差，甚至可以说是有胜出而无不及。当然如果和柔柔的大表哥比，是比较逊色。
翁特肯还是很少说话，但他就是有种独特吸引人的魅力。我可以感受到这里的女性目光都是望向我们这里看着他，当然也有很多偷偷望着其他的三个男人，但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身边都伴着美女，而减少他们三人的威望，才让大部分的眼光都看着翁特肯。
想到这，我不禁暗笑。如果被沙沙知道我把她哥哥的吸引人的魅力归于没有竞争者而获胜，她一定很生气吧！
当我正因吃到小辣椒而难过时，一个杯子又塞在我手里。
是他！
「特肯，你是不是太过关心恋恋了？」
「峻野说得对，是有一点！」柔柔皱眉附和。
「我只是不能忍受那么笨的人。」
什么嘛！「就算你没有给我水，最后我也是会自己拿来喝的。」
「等到妳已经没有力气……」
「我不要跟你吵！长不大又幼稚的孩子。」亏我刚才还在心里夸奖他。
「什么？妳说什么？」
「我说，我成熟，不跟你吵！」我发现四周突然一片寂静。天！我一向不会在朋友面前发脾气，也不会和朋友争吵的。现在，我竟然被才认识一天不到的翁特肯气到在公众场所大喊。
「妳自己才是长不大的孩子吧！」他似乎也发现我的失态，而取笑我！
我非常生气，但一看他因笑而变得特别性感的脸，我竟然不再生气。
性感？我竟然在觉得这一直令我生气的男人性感？
「好了！恋恋，妳就别再生气了嘛！难得我哥会笑，妳就原谅他吧！」我点头后，沙沙开始以凶恶的语气对罪魁祸首说，「好了，哥，你也别再欺负我的朋友了。况且，她现在和我们住在一起，我也不希望她住了一天就被你气走。」
「我不会的啦！」说真的，住进来后，我竟然没有想到要搬走，我安慰沙沙地否认，「我没有生气。」
「笨女人不会生气的啦！」翁特肯以只有我听得到的语气说道。
我决定咬咬下唇，不再理睬幼稚的他。但是耳边依然传来他令我心跳加速的笑声，他的笑声一点也不幼稚，甚至令我觉得喉咙干涩——

 
当我们一吃完晚餐，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我们这才想起临出门前，纯纯要我们八点前回去。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她预测也会有很多情侣、朋友会到愿去。
果然。我们一回去，纯纯就开始像昨晚那般要他们全部马上去准备。
看着其他七人都去准备换衣，我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不会。
我有点泄气地走向纯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恋恋？」纯似乎现在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不必了，妳就坐这儿吧！」
我坐在她指着的沙发上，看着忙碌的她在收钱，招呼客人，难免觉得有点儿闷。
我想到纯纯曾提起的地下层，决定下去看看。
这地下室非常暗，四周只有几颗挂在墙上的美丽饰灯。我发现有一个非常大的游泳池，我顺着走廊向前走。
我打开第一扇门，原来是Gym，里面都是摆满了运动器具。我关上了门，继续向前走。
我这时的心情，就好像探险似的，非常兴奋。
我沿着游泳池继续向前走，然后，我看见了另一扇门，我毫不犹豫地打开它。
美妙的琴声在这寂静的地下室响起——
那琴声就像CD播放出来的那么好听，我惊讶地看到一个全身黑色装扮的男子正认真地弹着钢琴。
是他！柯愿直！
里面非常暗，他没有打开任何灯。但，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他似乎没有发现我已打开门，走了进来。他正陶醉地闭着眼睛弹着钢琴。
那是一首还未成形的旋律。他一直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音调。看着他充满感情地摸着钢琴，在那一刻，我竟然有种荒谬的想法，我希望自己是台钢琴，那他就会那么温柔地摸着我——
天！我在想什么？
看着他那美丽的脸，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我——不想离开。
听着这迷人的音调，我整个人都放松了，甚至想睡。
我知道我不可以睡在这里，但是，我的眼睛、我无力的身体和我的心，似乎敌不过我理智的脑袋——

 
我一张开眼睛，就发现柯愿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看着我。我赶紧坐直身子，连说对不起。
「妳是林久恋。妳怎么在这里？」
「叫我恋恋就好。」我紧张地回答，其实我不大喜欢人家呼唤我的全名。因为久恋就像男子名Julian一样。
「妳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听到你弹得很好听，而……舍不得离开。」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赶我走。
「是吗？」他走回钢琴那里坐下，「还想听吗？」
「嗯。」我点头。我在做梦吗？他怎么那么亲切？他今天不愿和我们一起出去，我还以为他很难以接近。
「是这首吗？」他开始弹着刚才的旋律。
「嗯，真好听。」我忍不住在他弹完后低喊，「我从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
「是吗？在没填上曲前，这无法称为歌，勉强，只是个首曲。」他盖上钢琴，走回他刚才坐的位子，「只是几个音组成而已，任何人都会的。只是，我有比别人多的时间。」
「比别人多的时间？」
「嗯。」他闭着眼睛回答。
他怎么看来那么无奈？「你是说，你不和我们出去，因为你要有更多的时间来创造新的音乐？」
他突然张开的眼睛带点惊讶，那是一双太过美丽的眼睛。
可能是阴暗的房间，可能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可能是他没有赶我出去而和我在交谈。我忍不住开口说出我心里的疑问，「你今晚怎么没有去弹钢琴？纯纯他们好像很忙……」
「……」他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无趣地再次闭起了眼睛。
我觉得自己很可笑，我期待什么？
我站起身，「谢谢你让我听了那么好听的歌曲，我……我该上去了。」
他当然没有留住我。
太可笑！
我竟然想要一个我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在意我。
我竟然只是因为他没有赶走我，而以为他对我特别地唠叨不停。他一定觉得我很烦吧！
我真傻。

 
那晚之后，他们大家都开始很忙碌。三餐我们十个人都在一起吃。但是我们不再有不必要的交集。
纯纯不再准备太过辣的事物，所以我也不再被呛到。
翁特肯也没有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特别关心我，或故意气我。
至于我和柯愿直，更不用说有什么进展。如果，硬是要说我和他有什么特别的话，那就是我每一晚都会到地下钢琴室去。
他没有和我交谈，也没有赶我出去。我也继续看着他弹着钢琴，创作了一首又一首的新曲。
就这样，我们渡过了两个星期一。今天，是我们私下见面的第三个礼拜。而我也自上星期开始，就帮他作好的曲子填词。
本来只是看着他的词而给予他意见的我，竟然奇迹地被他认同而接受。
想到那天，我到现在还很兴奋。
「妳的华语真好。妳以前有帮人填过词？」
「没有，但我有在翻译小说。」看着他的蓝眼展露着喜悦，我也回以一笑。
「那妳愿意帮我填词吗？我实在不是个善于填词部分，明明作了很多首歌，但却因为没词，而无法表演。妳愿意帮我吗？」
~\\{^!^}//~我怎么会不答应？这是我梦寐以求可以和他多在一起的机会。
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现在只要能看着他，我发现自己就很满足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听柔柔说，这星期三是妳的生日？」
「呃，是的。二十九岁了。」我很惊讶他今天会开口，自上星期他要我填词后，他很少和我谈音乐以外的话题。
「我这七月就三十三了。」他盖上钢琴，「过了三十五岁，我的家人就会开始帮我安排婚礼。」
「婚礼？你要结婚？」@_!_@我竟然没想过——
「人不都是要结婚的吗？」他走向我，似乎很困惑，「我也不知道我会和谁结婚，但就是会结婚吧！」
「你有喜欢和想结婚的人？」我害怕答案地小声问道。
「根本不必我担心，他们会安排好的。」
「你不在乎？」
「在乎什么？」他冷笑，「担心我的妻子不喜欢我？」
「当然不是。」我摇头，「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你的。我只是想，你不在乎让你的家人替你安排结婚对象？你以后可能会遇到你喜欢的女子，那怎么办？」
「妳认为我会喜欢人吗？」
「呃？」哪里会有人不喜欢人的？「为什么不可以？」
「不可能的。」他在笑，但在我眼里却像在哭泣似的，「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令我觉得她比钢琴更重要的女子。我不可能会爱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害怕去爱？」我激动地问，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我能感觉到他非常害怕与人相处。「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根本不像我是这么地丑、这么肥。「你是那么地美……」
「妳不会明白的。钢琴，是我在控制它，我知道我按下哪一个键盘，它会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女人……」他摇头，「女人是善变的！」
「男人也是啊！」我想，我明白他的恐惧，「我也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任何一个人啊！」我按住他的手，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接近他，不只是他，也包括内在的他。「我们根本就不是个能看穿任何人心里的人。我们，你、我，还有这里、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都只是凡人而已。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不语。
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痛苦，而我的心口再次感到疼痛。
他突然把我拉到他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他竟然在抱我！感受到他颤抖的身体，我无法推开他，也不想推开他。
「一下下就好，只要一下子……」他以不确定地声音在我发间呢喃，「别推开我……」
天！我怎么可能会推开他？他是七年以来第一个令我心动的男子。
我发觉我自己真的乐意成为安慰他的对象。即使对他而言，我只是还无意义的保护者而已，我也不在乎。我想我真的放不开他了。
我发现原来被需要，也是种感动。我抬起手，紧紧地抱住他——

 
「恋恋，妳怎么一直在发呆？」一早来我到我房间的柔柔问，「已经两天了，明天就是妳的生日了，别那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啊！」我否认。
「是、是。妳说就是。」柔柔把我推向浴室，「快去换衣服，我们要出去。」
「出去？去哪里？」
「当然是去买衣服。」柔柔理所当然地回答，「买妳今晚要穿的衣服。」
「……为什么？」
「当然是庆祝啊！别问了，快去！沙沙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
就这样，我傻傻地没有吃早餐便与柔柔和沙沙出去了。
我们在外面吃了早餐，试穿了很多衣服，都很不适合（当然，我的身材，是很难买到衣服的），但是她们依然不放弃。终于，在午餐过后，我们在一间看似没有衣服的店里，买到了令我们三个都觉得很满意的衣服。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今晚庆祝。我的生日是明天啊！」
「我当然知道！」柔柔轻敲我的头，「但是，我们要过生日除夕夜。」
「除夕夜？」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词。
「妳会不会啊？就像新年除夕、圣诞除夕、情人节除夕那样啦！」
「噢！」我觉得好笑地点头。
「妳终于笑了！」沙沙突然严肃地说道，「我真的非常担心。我不希望我哥……」
「不，沙沙，不是妳哥哥的事。」我想不到沙沙会误会，「真的不是。」
「那是什么事？」柔柔追问。
「我真的没事。」我笑着保证。我不希望她们知道我为了柯愿直而失魂落魄。太丢脸了。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那，当妳认为真的有事时，妳会不会告诉我？」
「沙沙，我……」有些事，是很难开口的。
「算了！沙沙，别逼她了。」柔柔热情地揽住我，「恋恋，告诉妳个好消息，我选了！」
「选了？噢！双胞胎？对不起，我没有帮到妳什么忙……」我几乎忘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了。
「不要紧。就像妳说的，最重要是我心里怎么想，不是吗？」
「是。当然。那，妳选了谁？」我为她高兴地问。
「韵野！」
「韵野？！」我和沙沙不约而同惊讶地问。
「妳似乎很奇怪！」
「我怎么奇怪了？」柔柔不满地反驳沙沙。
「当然奇怪。我一直以为妳会选峻野！恋恋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以为以妳的个性会比较喜欢峻野。」我点头。
「说真的，本来我真的打算选峻野的，但是，还是选一个只对自己好的男人比较好。峻野他对任何一个女子也那么细心，令我没有安全感。」
「妳是说他关心沙沙的脚伤？」沙沙几天前跳舞时受伤了，峻野是很关心她。
「柔柔，妳该知道我喜欢的是阿直。」
「我知道。」柔笑着点头，「不止对妳，他对恋恋也是。」
「我？别开玩笑了！」
「真的。有时，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注意妳多过注意我。」
「柔柔！」她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想法？
「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他从没有说过我所改变的任何发型。但这么多年不见，他却记得妳以前的发型，一眼就看出妳的头发长了。」她打断要开口的我，「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已经选了韵野。」
「只要妳真的喜欢韵野，当然好！」这是我第一次伸手回揽她，因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那么地脆弱，而且我发现原来自己从没试着了解她，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韵野对我很好，他让我觉得自己是公主。恋恋，我希望妳知道，女人都是善妒的。刚开始认识妳时，我真的很妒嫉妳毫无心机、不会掩饰内心想法的样子……」
「我哪有？」
「是妳自己都不知道吧！我想就是这样才迷人。我真的越来越喜欢妳，我希望妳永远保持这样，好不好？」
我默默地点头。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我真的很喜欢她可爱又率真的个性，我真的很惊讶她却有自卑感。
自卑感应该是我这种人才会有的吧？怎么他们两个这么出色的表兄妹都不约而同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