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恶劣背后的温柔

「妳们终于回来了？」峻野（我现在开始能分辨他们了）压低声音告诉我们，「韵野快失控了！」


「那我去找他了！」
「我也要进去了，你们慢聊。」沙沙离去前，还对我眨眼。
天！我怎么可能和峻野？
「妳们三个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峻野在她们进去后问还呆在原地的我。
「我们都忘了拿电话出去！我们想到时，已经在半路了。」
「那也必须打电话说一声。」他又习惯性地弄乱我的头发。
「郑峻野！」我生气大喊。
「叫我阿峻！」
「我才不要！」我对他皱鼻子。
「不要？那别怪我弄乱妳的头发！」
「不要啦！」我向门外快步走去，「我今天走了一整天，真的没有力……啊！」
好痛！我撞到了石椅。
「怎么了？」他蹲下去看我的膝盖，「没事吧？」
「我没事。」我想起柔柔说他对每一个女子都这么关心，「你也要每一个女子喊你阿峻吗？」
「我只问妳。」
「郑峻野！」他在说什么？
「是真的。」他的眼睛闪烁着我不确定的东西。
他在玩我吗？
「算了！」我站起身，「当每个人叫你阿峻时，我才叫吧！」
「我都说我只叫妳一个了！什么每一个人？」
「郑峻野，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在寻我开心吗？」我怎么会相信他对我有意思？「如果是太闷了，想找人玩游戏，对不起，这游戏我玩不起。」
「对不起。」他一脸内疚。
「不要紧。」
果然。哪会有男人真的喜欢我？
我只是被柔柔友情的赞美，而开始忘记自己是怎么样的人而已。
我不该忘记的。

 
「恋恋，妳知道在台上拉大提琴的是谁吗？」
「沙沙？」看着一身舞者打扮的她，我吓了一跳地问，「妳今晚要跳舞？」
「当然，妳生日嘛！当然要为妳庆祝。」
「如果妳的脚还没有好的话……」
「傻瓜！骗妳的啦！我的脚早就好了，只是他们还不让我上台而已。」沙沙问正在调酒的John，「那女的是谁？你知道吗？」
「是我最小的侄女，刚从伦敦回来。」
「哇？真的？伦敦？难怪她的大提琴拉得这么好。」
「的确很好。」
「特肯，难得你也会称赞人。」John看来很惊讶。
我转身一看，看见一身黑色装扮的翁特肯。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
我试着掩饰不明所以的紧张，问，「她在伦敦读音乐吗？」
「嗯。她上星期才毕业了，她也住这里。」John对翁特肯眨眼，「特肯，你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沙沙有点不高兴地拉着她哥哥，「哥，不知道她认不认识你？你在那里不是很出名吗？」
「我不是那么出名。」翁特肯露出很好看、甚至令我呼吸霎时停止的笑容，我发现他好像只有在沙沙面前才会如此温柔地笑。
「是吗？」看着沙沙失望的表情，我不禁觉得好笑。有时，她真的会让人误会她有恋兄情节。
我发现翁特肯看着我，我自然地止住了笑容。我害怕他又会开始找我的毛病。
虽然我已习惯他阴晴不定的脾气，也决定不与他计较，但是，他这么看着我，我真的觉得很不自在。
「喂，特肯，快轮到你了。」John突然拍着特肯，大声叫道。
「啊！哥，对耶！快上台……」
「走，一起上去吧！」翁特肯摇头，笑着带沙沙走向舞台。
「妳和特肯有什么事吗？」
「噢！？」我被John突然开口吓倒，他很少和我说话的，「没什么啊！」
怎么大家都误会我和翁特肯？
「是吗？」
「当然。」我对John笑，向他保证。
「是吗？那，阿直呢？」
「……？」他怎么会这么问？
「妳和阿直在钢琴室见面吧？」
「John，你……」他怎么会知道？
「别紧张。」他大笑，「只是有一次纯纯叫我拿晚餐给妳时，我跟着妳，却发现妳不是上楼，而到地下室去。而在妳打开门时，我听到了琴声。弹钢琴的，应该只有阿直吧！妳应该也不会去找特肯。」
「当然不会。」我笑着回答，我无法想象我会去找翁特肯。「不过，John，你就应该知道，我和他……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妳是说，那小子不再到地下室去？」
「他应该在躲我吧！」
「可能。」他看向舞台，「阿直很少会表演，其他时间，他都是在地下室，他从不会连续两天上台，的确很奇怪。」
「阿直他是在逃避。」
「纯纯？」我转身一看，发现纯纯不知几时就在我后面，「妳说他在逃避？」
「阿直每一次在逃避事情时，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作很多新曲子，因为他会躲在地下室不出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阿直竟然会逃避到连续两晚在台上表演。」纯纯高兴地大笑，「对阿直来讲，妳一定很特别。他才会如此反常。」
「纯纯，不可能的。」
那晚他紧紧地抱住我后，他就一直避开我，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特别。他是因为我看见了他不想被人看见的脆弱一面吧？
如果真是那样，我情愿他从没抱我、对我展露他的脆弱……
「恋恋，妳很关心阿直？」
「纯纯，难道我就那么不会掩饰吗？」
「就是如此才可爱。」
「对，John说得对。我觉得像妳这样不会隐藏感情的女子才可爱。」
「我才不可爱。」谁会认为我这种女子可爱？如果肥肥肉肉的解释为可爱，那我就无话可说。（@_@）
「妳太过自卑了。」纯纯摇头，「妳要对自己有自信点。」
「梁愿纯，又在说教？」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纯纯时，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突然站在我们旁边，以亲昵的语气嘲笑纯纯。
「唐应威？天！你几时从意大利回来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见纯纯惊讶地提高声量。她似乎很兴奋。
「刚到就来找妳，够意思了吧？Hello，John，好久不见了，给我杯Old Whisky！」那个叫唐应威的好看男子坐在我身边，笑着对John点了杯酒。
「是很难得。每一次你都赶着回家，这次怎么了？」
「阿威，你这次回来待多久？」John边调饮料边问，「几时回去？」
「我看这次是没有这么容易回去了。」他拿起他脚边的两箱行李，「她现在的目标是逼我结婚。所以，我一下机，就马上来找你们。我还真不敢回家！你们也知道我那母亲大人有多难缠。」
「你不是打算住这里吧？」John把酒杯给他，问。
「你别开玩笑。」纯纯大声反对，「你如果就住这里，威妈妈才不会放过我们。」
「别那么小气，反正这里空房多的是！阿开一定很欢迎我。才不像你们两个。亏还是我的中学同学，想想那时侯……」
「算了，纯纯，让他住吧！反正这里也有单身女人，阿威妈妈应该不会反对。」
「单身女人？啊！对！现场就有一个。差点忘了介绍。」纯纯一脸尴尬，「对不起，恋恋，我被这难缠的男人搞得忘了介绍，他是唐应威，妳像我们一样叫他阿威就好。阿威，她是柔柔的朋友，林久恋，叫她恋恋,她也住在这里。啊！你们先聊聊，我还要去厨房看看。」
「我也去忙了。」John也因为有客人点酒而去调酒了。

 
「妳好。」当纯纯和John都去忙而剩下我们两个时，他礼貌地打招呼。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看着他真诚地伸出右手，我笑着握住，「你在意大利工作？」
「只是设计衣服玩玩。妳呢？」
「我……我在翻译小说。」
「翻译小说？」
「你好像很惊讶。」
「我的确有点惊讶。这是妳唯一的工作？」
我发现他是个直接说出自己想法的人，「你觉得赚不到钱？」
「的确是。」他突然惊讶地喊道，「妳满眼都是泪水。」
「我一想睡就会如此。」我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
「那为什么不去睡？妳不是住在楼上而已吗？」
「因为今天她生日。」本来已离开的纯纯突然又走回到我们面前，「还好有你陪着她，不然她一定睡了。」
「是吗？生日快乐！我没有礼物在身上，改天补回。」
「不必啦！」我忙摇手拒绝，我和他不是很熟，拿了他的礼物才尴尬。
「走，我带你们到房间去。要庆祝生日，当然要在房间里。」说着，她拉起我们两个，走向一间小房间。
「哇！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好的地方，不用挤，还可以这么近的看到舞台。」唐应威惊叹。
「当然，这是密室。」纯纯对我们挤挤眼睛，再关上门走出去，「你们慢聊。我等下会和他们一起来。」
「她人真的很好。只可惜已名花有主了。」
「你喜欢……纯纯？」我有点惊讶。
「我是喜欢她，可惜，她不是我喜欢的女朋友或老婆类型。」
「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我想不到他的要求这么高。纯纯这么好的女人他还嫌？
「像她真的是很好，只是……我希望单纯点的女生。」
「女生？你喜欢小妹妹？」
「Bingo！」
他真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子，尤其是他笑的时候。虽然比起住在这里的男子是差了一点点，但又有谁能比得上这里的俊男美女呢？
「怎么了？」
「呃？」
「妳常失神？还是我太无趣？」
「噢！不是！我只是……」
「只是突然意识到单独和我一起很可怕？」
「不是……」他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你才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怎么那么肯定？」
「因为我不是美……」他把我用手遮住哈欠的手拿下，以令我害怕的眼神看着我，「怎……怎么了？」
「虽然不美，但是妳还真耐看。」他挨近我。
「别开玩笑，你只是在可怜我、安慰我，才那么说……」我心跳得好快，他是要吻我吗？
「Surprise！」拿着蛋糕进来的峻野大喊，「搞什么？」
「什么事？」后面接着进来的韵野和柔柔接着问。
「没什么！」我忙推开靠得我非常近的男人，有点不自在地问，「只有你们吗？」
「阿威？你几时回来的？你们……？」柔柔暧昧地问道。
「没有啦！」我对那个还坐在那里若无其事般唐应威说道，「解释一下啦！」
看着唐应威那么自在地笑着不语，我这么紧张反而显得太小题大做。
那个唐应威难道是在捉弄我？
「我们没有迟到吧？」还好纯纯和阿开这时刚好进来，「我把店交给了John。他说老人家不适合Party。」她的话把我们都笑了。「我们等台上的人下来就……」
「早就下来了！」阿智和芊婷走进来。「来，麦克风给我，吹蜡烛前我来唱生日歌！」
「全部人一起唱啦！哪有你一个人唱的？」沙沙抗议。
「沙沙，他要唱，就让他唱。」
「对，特肯说得对。」一个非常柔弱的美女说道。
「宝宝，妳看上我哥了？」沙沙笑着问她不久前才问我是谁的女子。
想不到才一转眼，沙沙已经和她这么熟了。
「别开玩笑！」翁特肯笑着骂沙沙，「真是越来越无礼！」
「呃？阿直呢？」
柔柔的话引起我的注意。他不来吗？
「他刚才还在后面的，应该会过来。」那细致的美女看着我，「妳好，我叫邱愿宝，请叫我宝宝，我很喜欢这个非常适合我的名字。」
「妳好，宝宝。」她的友善令我自然地唤起她的小名。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沙沙和她怎么才认识就能说笑。因为这小美女实在太容易与人接近亲近了。「很高兴认识妳。」
「我也是。尤其是在这种大日子。」她说着又俏皮地眨眼。「恋恋，祝妳生日快乐。」
「谢谢。」
「对不起。我迟到了。」
柯愿直他来了！
「不要紧。」我想告诉他，只要你来，我就很高兴了。但是，我只能感动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只是淡淡地别开脸。
「好吧！Music！」阿智对韵野比个手势，开始大声唱着与众不同的生日歌，带着Rap的生日歌。我活了二十九年，今天才第一次听到。
我许了个愿，开始吹掉所有蜡烛。很贪心的愿望——希望我可以和我喜欢又喜欢我的人永远在一起。

 
「怎么样？阿智唱得不错吧？」沙沙问着坐在角落吃蛋糕的我，阿智除了唱生日歌外，还加唱一首新歌，「那新歌是我哥写的，怎么样？」
「很好听。」我不由得点头承认，当我听到那接近摇滚的情歌时，本来有一点反感，但听下去，却整个心情被歌而揪起，「妳哥的风格很……不一样。」
他的是带着摇滚而强制性的，但又带着温柔的；而柯愿直的却是抒情，夹着令人疼惜的忧郁魅力。这两中不同的风格却是同样的成功迷惑听众的心。前者令人无从拒绝地迷上大胆的旋律，而后者却是幽幽地牵制人心。
「嗯，阿直的歌曲是比较抒情，是不一样，两个都很棒得分不出谁比较好，但是歌词方面……」沙沙对不知几时走来坐在她身边的翁特肯笑着说，「哥，你的词怎么都那么简单无趣？亏你的曲调那么猛。」
「简单无趣？我的词真的那么差？」翁特肯在脸红吗？怎么可能？但的确是是真的。他连耳朵也红了。
天大奇迹。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不自在，他的骄气、霸气，全都看不到了。
「啊！哥，你别在意。我只是开玩笑。我去找阿直，你们先聊聊。」沙沙笑着紧张地离开，向坐在靠门口的柯愿直走去。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上我啊？」翁特肯的一贯嘲弄表情和语气隔了将近一个月又突然出现，「别以为可以把我当成妳的生日礼物。」
「翁特肯！你不觉得你很没有礼貌吗？」
「怎么？被说中而生气？」
「我不想和你吵。」我才不打算在我的生日当天和他大吵大闹。
「是心虚吧？喜欢就说啊！装模做样。」
「翁特肯！」他到底是什么心态？他突然提高的声量，已经引起了周围关注的眼神。
他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吗？还是存心让我难堪？
什么喜欢？他……不会是知道我喜欢柯愿直吧？
「你们没事吧？」
看到宝宝走近我们，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忙说，「没事，我只是和他闹的。」
「是啊！宝宝。妳早该像我们这样，见怪不怪！」沙沙大声问，「阿直，你说是不是？」
看见柯愿直和沙沙这么亲热地坐在一起，我发现原来自己也是会妒嫉的——即使那个人是我的好友。
「对不起，我先回房了。」在大家以为我是贪睡而要离开的情况下，大家默许了我这个本是这庆祝会上的主人翁先行离开这小房间。
「笨女人。」翁特肯乍然冲出来拉着我，「外面这么多人，妳这笨蛋半个小时也走不出去的。」
「不要紧，我走楼梯。你进去，不要管我。」我抽出我的手臂，转向左边，这里的确离在另一角落的电梯太远了。
我真想对他说，不要对我那么好，你会让我或别人误会的。
但是，我说不出口。
因为，我知道他一定只会说我这笨女人想太多了。
「我带妳。」
「放开我！你怎么那么粗鲁？」我对用力抓住我手的翁特肯喊道。
「开门！」他把我拉上楼，站在我房门外命令我。
我从裤子的口袋有点困难地拿出锁匙。
「妳的Jeans真紧。妳难道不会放个锁匙圈什么的？」
我深口大气，终于无法忍受地大声问，「翁特肯！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吗？从我搬到这里来，你就一直针对我。我能忍受你平时的无理，但今晚是我的生日，你就不能大人大……」
「妳打算在这里大喊吗？」他打开门，擅自进去，「妳不进来？」
我走进房，看他关上门后，我生气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真的不知道吗？」我抢过我的锁匙，「你陪我回房，现在在我的房间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他对我有兴趣。遐想归遐想，但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因为妳笨啊！」他坐在沙发回答。
「你这乌龟变态王八蛋真的只是因为我笨而跟我到房间里来？」
「看来妳骂人的话已有点进步。」
「翁特肯！」他是打算把我弄哭吗？气死我了！
他起身，以手指温柔地分开我的嘴唇，「妳不该咬自己的嘴唇的。」
「我没有。」我否认。
他为什么要那么温柔？他怎么不像平时恶劣的他？他怎么突然对我露出只有对沙沙才会有的温柔？
「想哭，就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我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妳真的喜欢柯愿直？」
「出去！请你出去！出去啊！」好讨厌！
他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发现我爱着柯愿直？当柔柔和沙沙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却知道了？
他没有移动，只是用力地抱着哭泣的我。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推开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推开他。
或许，我真的需要一个肩膀，一双温柔的肩膀。

 
「醒了？」
「翁特肯！？！你怎么还在这里？」哟！他怎么在我的床上？还躺在我旁边？还抱着我？「你一整晚都在这里？」
「妳一直哭，妳这么笨，妳认为我可以丢下妳走开？」
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他，喜欢我吗？「翁特肯，你……」
「我在这里……」
「我当然知道你在哪里！我是要说，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在做什么？你……你一整晚抱着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推开他，坐起身，「你是要我误会你喜欢我吗？」
「妳不喜欢我？」
「什么？」我无法推磨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就像在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似的，但他一整晚却没离开……。
「每个女人，都喜欢我的。」
「然后呢？」他答非所问！
「我想，妳这么笨，我就帮妳。如果妳认为那是喜欢妳，就那样吧！反正妳一定也在偷偷喜欢我吧？我不比柯愿直差！」
「你在说什么？你根本不喜欢我。别又作弄我。还有，我才没喜欢你！」他……是不是有自恋症啊？
「其实，妳喜欢的是柯愿直吧？」
「什么意思？」我的心，不觉吓了一跳。他，不会真的知道吧？不，他一定是猜的。
「意思是说，如果妳真的喜欢他，我会帮妳。」
「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会愿意帮我？
「妳要不要我帮妳呢？」
「我……」看着他突然靠得我很近的脸，我无法思考。
「怎么样？」他对我露出很自大的笑容，「妳慢慢考虑吧！」
看着他笑着走出去，我实在不了解他。
如果他喜欢我，怎么会帮我和柯愿直。但如果不喜欢我，他又何必那么多管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