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诱惑或心甘情愿

「妳？怀孕？」我怎么没发现柔柔在谈恋爱？
「真是的！妳这是什么表情？我的男朋友妳也认识的，就是之前介绍给妳认识的Jeffery。就是韵野和峻野生日的那次，妳还说他长得最好看……」
「Jeffery？」印象中，柔柔介绍她的朋友给我认识时，是在我急着找韵野的时候，那时候……我内疚地承认：「我那时候急着离开……没注意，对不起。」
「其实，我那时候也没对他有感觉。」柔柔满脸突然通红，说道：「我们是最近……才开始的。」
「才开始就怀孕了？」难得害羞脸红的柔柔，令我忍不住揶揄问道。
「哼！好啊！妳笑我！」柔柔举手作势要打我，然后又收起拳头，有点小声地说：「Jeffery说我粗鲁的样子很可爱，但经他一说，我每次想粗鲁，都会想到他而害羞。恋恋，我真的没救地爱上他了，是吧？」
「是。这就是恋爱了。」突然，好羡慕柔柔纯情的恋爱。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爱情。这才是正常的恋情吧！至于我的……只能算是杂乱的男女关系而已吧！爱，恋，情，都难以沾上边。
「其实，恋恋，我是和阿智一起来的。」柔柔突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自怜，说道。
「阿智？他载妳来？妳怎么会找阿智？」我惊讶地望着柔柔，问。这种事情，不是该找他们几个吗？「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吗？」
「不是啦！是我故意不找他们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把晶晶抱出去。」
「为什么？」我曾听过生了孩子会影响智商，但我一直以为只是个玩笑，不过，此刻我却怀疑它的真实性了。「柔柔，我没这么聪明，妳就别逗我了！快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吧！」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其实是要出门时，刚好看到阿智站在我门边，我就命令他载我去妳家了。」柔柔对我我眨眼，「或许，他们也会十分乐意载我去找妳的，只是我没遇上他们，就没叫他们而已。」
「但是，为什么……妳不一个人来呢？」这样的话，是不是大家就会知道晶晶已经在我这里了？虽然担心阿圣的反应，但想到或许他们五个会因此而发现我在这儿而来找我，我就有点开心。
「好心！当然要他载！妳的晶晶才多大啊！还要人抱她好不好！我哪能一手抱她，一手驾车啊？」柔柔给了我个白眼，又接下去道：「好啦！跟妳说实话啦！其实，我怀疑我的那小表弟对妳恋恋不忘，而知道我来看妳后，假借口说载我来，其实是为了要看妳。」
「钟愿柔！妳的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么荒唐的事情，她竟然可以一副头头是道地说出。
「恋恋，妳就别怪我和纯纯因为发现你们两个的奸情时无法接受嘛！因为当时候阿智有一只很爱他的芊婷嘛！我们那时候也不是反对妳和阿智一起，只是怕他辜负了芊婷，但现在既然他们已经分开，嘿嘿，恋恋，如果妳想和阿智一起，我和纯纯是绝对不会反对的，而且我们还会举双手双脚赞成。」
「柔柔！我……妳不是也说我已经有五个男人了，说不准我对不起他们五个的？」
「阿智和妳不是已经是那种关系了吗？你们当然要为对方负责！」
「那Lee呢？我和他也是那种关系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对他负责？」
「喂！妳别乱想，妳的那个朋友Zoe是会怪妳的哦！所以啊，妳暂时还是先收下阿智一个好了。」在我想开口抗议时，柔柔却抬起一手，制止我的开口，然后拿出她的手机，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后，就对着手机说：「何愿智，我要去约会了，你马上给我进来陪恋恋。」
「约会？」看柔柔一关电话，我就不满地抗议，「柔柔，妳要约会就先离开好了，怎么叫阿智来陪我？妳这样做，会令我们两个都很尴尬的。」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啦？」柔柔推开我，然后从我手中抱走晶晶，「干女儿就让我和我未来老公拿来当实习爸爸妈妈好了。至于阿智，就麻烦妳好好招待他了哦！」柔柔的话因为门铃声而打住，她像个主人般的，打开我家大门，对站在我家门外，我许久不见的金发男孩大喊：「喂！你给我好好待在这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妳放心去约会好了。」虽然十分不赞同柔柔的做法，但我却不忍心破坏她的约会，我只好点头。听了我的保证和看阿智点头后，柔柔才安心地跟我们挥手，走出我家门。此刻，在我的家里，只剩下我和阿智了。我有点不自在地对他露出笑脸，问：「听柔柔说是你载她和晶晶来的，真是麻烦你了，也非常谢谢你。」
「不客气。」阿智看了我一眼，然后急快地别开视线，环看四周，然后以异常干哑的声音问：「妳家里没人吗？」
「我妈咪和工人去Shopping了。应该没这么快回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及膝连身裙，我并无觉得不妥，而不解他的古怪，只好尽主人礼貌，问道：「阿智，你口渴吗？要喝什么？我倒给你吧？」
「我不渴。」阿智摇头，然后走向我家的储酒柜，惊叹：「妳家是买酒吗？」在我还没开口回答藏酒是我爸爸的嗜好前，阿智突然孩子气笑道：「妳可别告诉我妳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酒。」
「我不知道你会看江山美人这么久的片。」
「江山美人？我没看。但我知道这是戏凤黄梅调。我的外婆很喜欢听。」
「外婆？」突然想起阿智的外婆，也是柔柔的外婆，我不禁好奇问：「你外婆不是外国人？」
「她很喜欢黄梅调。我从小就听这类曲子长大。」
「真难相信。」一个听黄梅调长大的男孩竟然会唱流行歌曲。
「阿恋，我可以喝吗？」
「喂！你叫我什么？」阿恋？好土的名字。
「怎么？阿恋不行啊？妳不也叫我阿智？」阿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地打开与他差不多高的储酒柜，然后拿出一瓶Napoleon，「这有五支，可以分我喝吧？」
「你等一下不是要开车回去？」
「柔柔也不知道约会到几点，没这么早啦！再说，我没这么易酒。我们几个都是喝酒长大的。」
「喝酒长大？柯愿直不是喝醉过？而且，你也曾喝酒了像小孩子似的缠住我，要我带你回房。」
「如果我告诉妳，那都不是真醉，妳会不会觉得我们很有心机？」
「阿智，你……要喝就喝吧！」我爸爸知道有人懂得欣赏他的酒，他高兴都来不及了。发现阿智突然已青绿色的眼睛盯着我望，我不自在地开口：「我去帮你拿酒杯。」
「不必了，我这么喝就可以了。」阿智拉住我的手，制止我的离开。
「好。」他没放开我，我也不好意思提醒他，只好静静地，任由他的左手拉住我的右手。
突然，阿智放开了我，问：「妳房间在楼上吗？我可不可去参观？」
「参……观……我的房间？」虽然不明白他怎么提出这要求，但看着他毫无算计的单纯眼神，身为主人的我还是礼貌地点头。我走在前头，带他走上楼去。虽然听见身后的男人呼吸开始急促，但我仍不作他想，只觉得或许刚和芊婷分手的阿智有些许古怪，想趁机借酒消愁吧！或许，他是怕我看穿他的难过而乱找借口要看我的房间而已吧！但，就在我才打开我的房门时，我却被用力被身后的男人推了进去。望着正背着对我锁上我房门的男人，我开始感觉不对劲地慌问：「阿智，你……你在做什么？」
「妳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阿智转向我回答，他手中的酒瓶现在仅剩下三分之一。他……是喝醉了吗？我不确定。但他的脸……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到！他的脸有着明显的欲念。
这个发现令我心一慌，吓得想推开他走出我房间，但应该是喝醉了的男人却毫不费力地就把我甩在门上。
他整个身体贴在我身前，背后抵着房门让了解我已无从逃避，除非他突然良心发现，或突然酒醒（若他真的是醉了）而放了我。只是，他明显勃起的硬挺欲望抵在我的上腹，这暧昧的距离令我不敢左右移动半分。
在我想开口企图让他清醒时，他的嘴却盖在了我的唇上。他舌尖的带有白兰的酒味差点让我呛到。他的一手在我臀部后方把我托向他的勃起处，而他的另一手则盖在我的胸部上挤揉，感觉到自己乳头被他两指搓硬，我私处一颤。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我试图理智地斥骂。我避开他的嘴，伸手用力推开他，大喊：「阿智，你别乱来！」
「我就是要乱来，怎么样？」
「你别乱开玩笑！即使你和芊婷分手了，但我还是你表哥的女人，你别乱来！」这堂皇的理由说服着他，也企图说服自己。又想起在度假屋主动向他求欢的芊婷，我想不出芊婷怎么会离开他。「而且，芊婷那么爱你，你们怎么会分手？我相信你如果去找她，好好和她谈，你们就会和好的。你别……阿智，我们别一错再错了。」
「我和芊婷是不可能的了。还有，如果妳是担心柔柔或是纯纯会反对我们的关系，那妳就可以放心了。这一次她们绝对很赞同，所以她们现在才会帮我们制造机会。」阿智说着他的嘴又盖上我的。
他的动作依然是熟练的直接，就如那次在诊所时般，即使我知道他不是我的那几个男人，仍却不舍推开他那般。这一次，我亦如此下不了手。
我知道不对，但……我浑身使不出劲。除了感到私处的紧缩，除了感到自己的呼吸转为急喘，除了感到自己的两颗乳头开始变硬，除了感到自己已准备好接纳他，我……就再也无法思考。
欲望。只是单纯的欲望。这么解释着，这么安慰着，我开始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挑逗里，把自己无保留地完全交给他。

 
当我再睁开眼睛时，入眼的却是一头金色的头发。我突然睡意全消，我坐起身，望着正懒洋洋伸懒腰的男人，慌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们似乎太激烈了。做了第三次后，我根本无法移动了。」
三次。他的提醒让我忆起那所谓的第三次，是我喊哑了声音求他别再折磨我了。我求他加快速度，但犹记得在我体内的欲望依然是不肯服从我要求地在我体内缓慢抽动。慢，归慢。但该有的性爱高潮，我却无庸置疑地达到了不该有的高潮。
虽说阿智目前已恢复单身，但我仍是有五个男人的女人。实在不该又扯上阿智的，但我刚才根本无法抗拒地，只能顺着欲望而走。我……真是不该啊！而且，竟然还是在我的家里！
「几点了？」我担心地开口问身边的男人。不知道妈咪回来了没，也不知道柔柔约会回来了没。
「三点了。」阿智看了手表一眼，笑着回答。
「三点？」那妈咪就快回来了！「阿智，你听我说，我不希望我们刚才的事会有人知道。我知道你刚才喝醉了，而且，我也知道你和芊婷分开后有需要，所以我不怪你，但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所以，请你在我妈咪回来前，离开我家吧！」
「我要等柔柔回来。」阿智固执地摇头。然后在他脸上的帅气笑脸消失了，他抓住我的上臂，一脸怒气，「妳所谓的『不会再发生』的『这种事』，如果妳还有记忆，妳应该很清楚那不只是我个人需要而已。刚才，可是妳要我上妳的！」
「我哪有？」除了最后一次，好，第二次时我已有点迫不及待，但，「第一次时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好！就算是我开始的，但既然开始了，就别以为我们会这么结束。」阿智站起身，对我大吼道。
被他一吼，我理亏地不敢再出声。其实，我当然知道。若有错，我亦无从赦免。只是性格恶劣的我，只能没良心地把错怪在他身上。
望着在马来西亚罕见的金发混血儿，我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美丽的芊婷会甘愿低声下气向他求欢。柔软的金色短发，青绿色的双眼皮大眼，高挺的鼻子，微翘的丰唇，我竟然此刻才发现到他是个具有强大吸引力的男人。
他宽阔的肩膀似乎因怒气而随着呼吸而波动，他那结实肌肉胸肉上下起伏着。想到刚才在我手中的触感，我的呼吸也开始微急。我急快避开眼，不敢再望向第二眼。
在我还在思索如何强迫这不停在刺激我感官的男人离开时，这男人突然又回到我床上，粗鲁急懵地把我压在他身下。我才刚发现比性感女人的嘴唇还丰厚的双唇急切地盖上了我的。他不停地吻着我的嘴，犹如是个可口的糖果般，不停咬嚼。他的舌尖的急切地追绕，就像他之前在我体内的惯有速度。
惨！单想着我就觉得适才被他欲望证据沾湿的地方一阵颤缩。想到他那不一般的速度，我难耐地发出了不想发出的呻吟。
突然，盖在我身上的棉被粗暴地被掀开，然后毫无预兆地，粗大如棍子的欲望就这么直接进入我那里——
该推开的。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淫荡默许才会让他以为可以如此对我为所欲为的。知道是自己的回应问题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管我言语上的抵抗。我知道自己该使力推开他的，但，在他一进一出，又深又慢地抽动时，我……根本无从用理智来掌控我的动作。
我的双手有自主意识地按在他肩上、背上，我的臀部甚至没矜持地抬高迎合他，我的双脚甚至把他的臀部往下按地贴向自己，只求他能再给我那种难言喻的快感。
我的口，除了呻吟外，已没有其他话可说出。
在心底，在理智尚存时，我不停告诉自己是他让我如此的，是他的错，而我只是这情欲中的被动者。但，在理智失去的那刹那，我还是终于身体地，诚实地回应他——

 
在和阿智做了第四次后，身体更为疲惫的我半眯着眼，正看到他在穿上衣服。
「很累吧？再睡吧！」在发现我的视线后，他弯下了身，吻着我的右眼，然后才笑着走出去。
想喊住他，要他回家去。但，我还是太累了，只闭上了眼睛，就闻着白兰地味道的枕头，继续睡。
我一直睡到肚子有睡意，才自然醒过来。一醒来，脑子就开始运作。我担心阿智不知道是否已离开，还是和我妈咪碰上，又担心不知道他们会谈些什么，我就即刻冲凉，换了件连身裙，快步走下。
「恋恋，妳醒了？」我才踏下最后一级阶梯，就听见柔柔兴奋的声音问道。我惊讶转向声音来源——我家沙发。柔柔和阿智他们还在我家里，且正把妈咪逗得笑眯眯的。面向我的柔柔一看到我下楼，就冲过来，在我耳边暧昧问道：「妳和阿智做了吧？别否认哦！其实妳饥渴很久了吧？我看到阿智的脖子都是妳的抓痕。哟哟哟！想不到妳比我还狼啊！」
「我哪有。」我无地自容地害羞否认。
「没有？那妳胸前这点呢？」柔柔说着，按向我宽圆领上露出的指痕。「恋恋啊，我已不是之前那个未经人事的女孩了，我是女人了。我知道这个是怎么造成的。」
「恋恋，柔柔，妳们站在那里说什么？」在我被柔柔说得无从反驳时，妈咪适时地含住了我们，「妳们快来这里坐啊！对了，恋恋，妳跟柔柔和阿智说谢谢了没有？他们两个把晶晶带来了。」
「晶晶呢？」我差点忘了自己的女儿。
「我已经把她哄睡了。我本想把她带上楼的，柔柔和阿智都说可能会吵到妳。恋恋，妳实在没有做母亲的样子。竟然比自己的女儿还早睡！」
「我……那是因为柔柔把晶晶带出去。」我走向沙发，我坐在妈咪身边，推卸责任地回答。
「好，不说晶晶，那柔柔的表弟呢？」妈咪一副我『无救了』地摇头，「恋恋，妳一整天不是吃就是睡，连柔柔的表弟来了，妳也只是在房里睡。如果不是我刚好回来，妳不就冷落了俊俏的阿智了！」
「俊俏？阿智？」相较妈咪的说教，柔柔却没仪态地大笑，「Auntie，妳应该有看过我家表哥阿直吧？阿智哪比得上他？」
「阿直的确是很多美女也比不上的男人。但这个阿智啊！」妈咪说着，像对待小男孩般的，笑着摸阿智看起来纯真无邪的脸，「阿智是个好看却不失男人味的男孩，说他俊俏一点也不过分。」
「哈！哈哈！哈哈哈！男孩！」柔柔大笑，「原来是级别不同啊！」
「不过，我觉得除了阿威外，每天来我们家看恋恋的阿圣就非常适合我们恋恋。成熟又稳重，又非常关心我们恋恋，是不是？」妈咪说着又对我眨眼。
她一副返老还童的可爱模样，让我无法开口怪责她竟然真的如我猜测的，在暗中撮合我和阿圣！
「Auntie，妳不会是在暗示恋恋可以搞外遇吧？」
「我当然不是暗示。我只是觉得，一个不来找老婆的老公，怎么也比不上每天来向恋恋献殷情的男人好。毕竟，我们女人是很容易被诱惑的。」
我天！我从来不知道我妈咪是如此之强的女人。女人容易被诱惑？那，我刚才被这男孩诱惑，是否也是理所当然地……无罪？而，心甘情愿的被诱惑，又是否有罪？
「Auntie，您不简单哦！您不会是要我回去把您的这番话告诉阿威吧？」
「哟！我们柔柔真聪明！」
听着妈咪和柔柔一唱一和多和睦地如找到知音地畅聊，我就忍不住别开脸偷笑，却看到正好抬眼与我四目交投的男人眼里，透露着他似乎无法满足的欲念。
他的眼神太过……直接。他吞口水的模样，他喉咙的蠕动，也让我私处微痒。我……真是……
「真的？那太好了！」柔柔突然大喊，「那明天Auntie妳出门时，我又来带晶晶出门了哦！」
「把晶晶交给妳，我还比交给我那贪睡的女儿放心。」
「那Auntie，载我来这里的阿智可以待在这里吗？」
「当然。如果他不嫌弃一个人无聊的话。」
「哪有一个人？不是有恋恋。」
「我怕她是在楼上睡觉吧！」
「放心吧！Auntie，阿智会尽他所能，不让恋恋睡觉的。」柔柔一语双关地说着在我耳中听来尴尬又充满诱惑的话。
我……竟然开始期待明天了。
或许，没了他们五个，有个要我的阿智，也算不错的后半生吧？
唉！我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