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October 06, 2009

053 纠缠不清的关系

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大度改变。

阿威还是那么地温柔。峻野还是喜欢绕在我的身边。翁特肯还是一副全部人得罪他的黑脸。我们四人,依然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床上关系。

至于新加入我禁忌情夫名单的柯愿直和郑韵野,他们的反应也依然和平常无异。柯愿直似乎打算和我以柏拉图方式相处。每天,我就是像以前那样,抽出一小时、两小时地,到钢琴室里填写他创作的新曲。而韵野,却突然很忙似的,不知躲在哪里的不见人影。

一个还是冷冰冰,我理解。我们还没有过那个……关系,我也不认为他对我会有那个欲望到成为我的真正情夫。但另一个一直像个恶魔般威胁我的男人,虽然他离开前让我发现了他脆弱的一面,但此刻待我却像空气的,实在让我摸不清他又在计划着什么阴谋点子的。

「听说,妳和他们五个一起?」突然,阴沉的男声说出令我惊讶不已的话。

「你……你听谁说的?」转身看着阿圣好奇的脸,我呼吸突然那不顺地紧张问道。

「翁特肯说的。」阿圣把Whisky Float放在吧台,不像开玩笑地回答。

「翁特肯不可能会跟你说的。」不相信地摇头,他不可能告诉阿圣的。一个对我好到极限,却又时而冷到极限的男人,实在不大可能会把我们上星期才决定的关系,嗯,不大见得人的关系,告诉阿圣这个和我们六个的禁忌关系没有相干的人。

「我问,他就说了。」

「你问?」惊讶看着他,直觉以反驳来避免回答他的问题,「想不到你这么关心我的事啊?」

「我向来很关心妳的事。」坐在我身边,阿圣一脸的认真,「其实,是谁看到你们在书房严肃会谈,都会好奇。」

书房会谈?无奈叹气。我还以为自从那天谈妥后,在我们六个同意不让我们的关系明显地摊开下,至少不会让人起疑的。

「你实在不需要太过关心我。」无奈地指出,「你别忘了,我有老公了,我可不希望阿威会误会你所谓的『关心』。」

「阿威?」他笑着挨近我,暧昧地小声道:「放心,他应该忙得没法注意到我们的奸情。」

「看来,你心情真的好多了。」听着他的玩笑,猜想他应该已从宝宝的事情走出来了。发现竟然还有一件觉得欣慰的事,我真心地笑着,拍拍他的手臂,「阿圣,我真替你高兴。」

「因为我心情好替我高兴?我心情一向都很好。」他皱眉,然后嘴硬地回答,又挨得更近,「说实在,有件事,我真的不明白。怎么有男人会甘愿分享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却……」

「这个女人却一点也称不上美?」苦笑,不确定他是否在说自己,我接上他的话,问:「身材、外貌都不及格,是吗?」

「我是想说,而这个女人却心肠如此恶毒。」

「恶毒?」他形容的女人是我吗?恶毒?我?

「算了,当我开玩笑好了。」阿圣突然咧嘴大笑,然后突然把我拉下长椅,往舞池中央走去,「走,我们去跳跳舞。」

「跳舞?我不会!而且,我不认为一个孕妇适合跳舞。」站在拥挤的舞池中,非常地不自在,「阿圣,你和其他女子跳吧!我真的不行。」

「不行?」阿圣拉住我,当我是小孩子般地诱惑,「别紧张,随便跳就好,不用害羞,这么暗,没人会注意到妳的。」

「你今晚是怎么了?」推开他靠得过近的身体,直觉他很奇怪。

「你们做什么?」韵野突然拉住住我在阿圣胸膛的手,眼睛有着努气与责怪,「妳忘了峻野的话?」

「你放手!」用力挣扎,瞪着他,警告:「你知道峻野会误会,就别乱说话!」

「要我不乱说话?那妳就给我自爱点!」

「关你什么事!」反正他又不打算碰我,管我被谁碰!「你给我顾好你的嘴巴别乱说话刺激峻野!」

「妳这女人!妳这么怕他知道?就不怕我?」

「神经病!」受不了地推开他贴近的身体,「别烦我!」

「我就是有病才会在这里和妳扯!」

「你这么不满就别和我一起!」没有人逼他们和我一起的,说要待在我身边的是他们,怎么现在都一副我强迫他们的样子?翁特肯的明显怒火,柯愿直的装傻,以及他的冷淡忽视,现在又是怎样!

「看来翁特肯说妳已有『足够』的男人,要我别接近妳是真的!」阿圣冷笑,以就像刚认识时误会我和阿威时地无理态度问:「五个男人,妳确定妳可以?」

「你怎么会知道?」

哼!看着韵野凶狠地问着阿圣,我心里一阵不舒服。原来,他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怎么?这是秘密?」阿圣冷笑,一脸嘲讽地看着韵野,「如果怕别人知道,就别一副要上了她的眼神盯着她看!」

什么啦!这个阿圣说话真露骨又夸大。韵野哪有那样看我?

「那也不关你的事!」韵野把我拉到他身后,然后以冷得吓人的声音命令道:「妳给我上楼去!」

「她不是你的宠物!放开她!」在我打算就此上楼去时,阿圣却突然抓住我到他身边。

「你打算和我在这里把事情闹大?」

「不,不要。」韵野的残忍度,我真的不敢挑战。我推开在我手臂的手,「阿圣,你别管我们的事。」

「要我不管?」

「嗯。」咽下口水,点头。想不到阿圣也会有这么凶的一面,我试着挤出笑容,安抚道:「你别担心,没事的。」

阿圣似乎因为我拒绝了他友善的帮助而生气得突然转身背对我们,没说什么地就离开。

「还看什么看?人已经走了!」

「在妒嫉吗?」看他突然呆住地望着我,没有回答,我忍不住再次问:「怎么?你是在妒嫉吗?看到我和其他男人一起,所以妒嫉吗?才不是因为怕峻野知道后误会难过,是你在妒嫉,是吧?」

「妳很得意?看我这么在意妳,妳很得意?」整个身体贴到我身上,问:「还是,刚才根本就是妳的安排?就是要看我为妳失控?」

「你为我失控了吗?」本来以为断了线的风筝突然自行掉到了我的面前,心情顿时大好,问:「你很在意我吧?」

「妳如果不想我在这里要了妳,就别引诱我。」摸着我的嘴唇,沙哑的男声有着我听出的颤抖,「太久了,别刺激我。」

「你不愿意要我吗?」不知人是不是当有着确定的时候,自信就会自动升起,至少,我现在就是如此。我大胆地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指,问:「你打算像柯愿直那样绅士地只和我保持名义上的关系而已吗?」

「我从来不是绅士。」

「你的确不是。」他明显的呼吸声令我忍不住笑问:「那,我们要上楼吗?」

「妳……确定?」

「你不会是害羞吧?」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说实在,我真的很期待和他的……。眼睛不自主地瞄向他赤裸的肌肉胸膛,吞咽口水,再次问:「你如果不上台,要不要带我到你的房里去?」

「这么欲求不满吗?除了柯愿直,你还有三个男人,真的还不够满足妳?」他不像指责,反而像在笑地弯起嘴角,问:「还是,是因为妳真的在渴望着我?」

「我只是女人,普通的女人。」是被骂得麻木了吗?我竟然没因为他的话觉得被贬或觉得生气。嘴角往上弯,贴向他,「既然你们都说不在乎我同时和你们在一起,我又何必虚假地掩饰我听到这话时的高兴?」

对他,我实在不需要掩饰我的坏。因为,他比我更坏。而且,他也完全知道我底下的坏。

阿威会纵容我的坏。峻野会懊恼于我的坏。翁特肯,他……大概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坏,只要我的坏不涉及沙沙。至于柯愿直,他……大概他会美化我的坏吧?不,他会报复于我的坏。只有韵野,对他,我不需要内疚,不需要假装,不需要掩饰,不需要害怕,对他,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

渴望他,也不是能假装或掩饰的事。他和我早很清楚我有多要他的身体,甚至于对他有着不该有的关心。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会不告而别的原因。因为,他和我一样,我们都不想伤害一直都是表里如一的峻野。


 

感觉一阵冷意,把被单往上拉,伸直我的后背,睁开眼,却看到皱着眉头,正侧躺俯视我的暗棕色眼睛。

想起方才一进他房里,就对彼此身体宣示的疯狂性爱顿觉可笑。我坐起身,背靠在床钢上,问:「你是要我马上离开吗?」

「妳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让我打破我的原则?」他摸着我的肉团下巴,脸上似乎真的很苦恼。

「什么原则?」不明白。是褒?是贬?

「妳该减肥了。」说着,他拉开了被单,然后压在我身上,就直接地进入我。

什么嘛!一幅逼不得已的模样,却突然这么粗暴!

虽然不满,但和郑韵野在同一张床上,我似乎真的很难有思考的机会。


 

当我再张开眼睛时,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墙上的时钟指着八点,我惊讶地站起身。昨晚来到这间房时是晚上八点半,现在八点,不就是早上了?

环扫四周不见韵野,我惊慌地起身,穿上衣物后,打开房门,向左跑到靠楼梯口的房间。

「恋恋,妳回来了!」我才一打开门,就被阿威紧抱着。

「我当然会回来。」抱紧阿威,取笑,「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点也不像是我认识的唐应威。」

「妳心情很好?」阿威把我带到床边,问。

「我每天都心情很好啊!」尴尬地转开头。心思被看穿,真是有喜有忧。

虽然每一次心思被他看穿,都让我有种自己被受重视的感觉而好感动,但是,他每一次都看穿我对其他男人的感觉,开心或难过的,都让我对他觉得愧疚。

「和韵野一起,让妳这么开心?」

「哪有?」握紧阿威的手,反问回答。感觉出阿威的难过,我忙甜言说道:「我是看你关心我而觉得开心。」

「昨晚和他一起,不是吗?」

「阿威,你是在怪我?还是要让我内疚?」叹气,我不希望又回到我们因韵野的事情而闹僵的时候。「我和他们,任何一个,任何事情,你都知道的。」

「我知道。我没怪妳。」阿威突然笑着点头,然后把我推到浴室,温柔地诱惑道:「我帮妳洗澡再睡吧!」


 

一切都很好。在那天他们发现我在韵野房里待到了早上才回房后,他们待我仍然没变。

阿威仍然宠我。虽然翁特肯的脸差点让我以为他会对我开骂,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峻野就比较好笑地反问我和韵野,「你们不是早就一起了吗?」

因此,我就和四个男人,开始了纠缠不清的床上关系。

只有柯愿直例外。

他既不要我暖床,也不可能是看上了我的圆脸蛋或肉肉的身材,更不可能是因为我的一箩箩缺点的性格而爱上我。到底,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只是我想太多了?

算了。反正我过得幸福就好,管他那个柯愿直每天叫我到钢琴室却什么也不做。

「小恋,妳今晚可以到Extreme帮忙吗?」阿圣突然在早餐上开口。

他的话,让我,嗯,好,不只我惊讶得无法说话而已,我感觉到餐厅里突然一阵寂静,忍不住,我忽视了他亲密的叫法,问:「你要我到Extreme帮忙?」

「柳圣飞,你在搞什么?」韵野冷声问道。

「是啊!你搞什么?你不知道恋怀孕吗?还要她去Extreme帮忙?」峻野在韵野一开完口,也马上大声问。

「只是刚好餐厅的调酒师请假。小恋,如果妳不行,就不要紧,我再自己想办法。」

「你叫她小恋。」这不是问话,而是带着不满地陈述句。

「阿威,你别紧张。他只是要我帮忙一晚而已,对吧?阿圣,一晚而已吧?」

「的确是一晚。妳如果不行,就算了。」

「不!我可以。」一半是难得他开口找我帮忙,一半是因为昨晚和他之间的尴尬,让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谢谢妳。」一路上没出声的阿圣,在车子驶进他在愿所属的车位后,疏远地礼貌开口。

「不客气。」在他关掉引擎时,我忍不住开口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昨晚……」

「昨晚怎么了?」他的反问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他突然冷笑,「妳不会是为了自己迫不及待跟郑韵野离开,而觉得对不起我地跟我道歉吧?」

迫不及待?我忽略他有点刺耳的措辞,「当然不是因为对不起你。而是……」而是,他从下午载我到Extreme,到现在根本已经抵达愿了,他仍一副我对不起他的样子,我才想跟他道歉好让他别一直板着脸的。「你昨晚是好意要帮我,怎么也好,我也该跟你说谢谢。」

「妳多心了!道谢和道歉都不需要!」在我尴尬得想不到如何接应下去时,他再次冷笑出声,「妳想太多了。下车吧!」

我想太多了吗?我,多心了吗?

看着根本不理睬我而独自走进屋里的背影,我突然为自己感到好笑。

我一定是病了。我竟然自作多情地以为今天开口要我到Extreme去帮忙的阿圣,或许对我有意思。我竟然还为此而感到不好意思地想向昨晚回绝了他的好意而跟他道歉,疯了。我真是哪根筋不对啊?我怎么会以为……

「妳怎么就是无法停止诱惑男人?」黑暗中即使看不见他,我也认出他的声音。是翁特肯。

「又怎么了?」无力。不抬头,问:「我又诱惑了谁吗?欲加之罪先生?」

「欲加之罪?哼!真聪明啊!早餐时,故意在我们五个同时开口时,一副无辜地不懂得选择的模样,而拒绝我们好让那个柳圣飞载妳来回!这就是妳的目的吗?目的是想再要个男人,是不是?」抓住我的肩膀,问:「妳就像沙沙说的这么贱?几个男人了?妳还不满足?是不是真的要全部男人都上了妳的床才满意?」

「又是沙沙吗?」以为自己真的不带希望地,但是,为什么听到他口中说出沙沙的名字,说出我贱,我还是会难过?就连韵野的话也无法伤我,为什么单纯地『沙沙』两字,我却无法忍受?不推开他在我肩膀的手,以冷静地口气来掩饰心里的酸味,「我累了,让我进去吧!很晚了,你就算不在乎我,但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四分之一成为你孩子的机会,是否可以请你让我这个贱女人回房休息?」

被阿圣取笑自己想太多已经很尴尬了,还要受他的气。我……无力反驳了。

「妳在生气。」抓住我的手,把我转身面对他,「我来等妳不是要惹妳生气。」

「那你说,你来等我是为了什么?」

「我不放心。」

「你想太多了。我和阿圣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单纯地要我帮忙,你们一个、两个别再给我灌输错误的想法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原来是他们。我才会错以为阿圣也对我有意思。尴尬死了!「不是每个和我接近的男人都对我有意思的,好不好?」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坚定地回答。「但我就是不放心。」

「你不放心是你的事。」推开他,灯光照射下,他的俊脸让我觉得更为疲惫得不想再继续了,「我真的好累。」

「我送妳回房。」

「去你的房间吧!」直觉认为他会午夜两点等我,大概是有欲望需要发泄。「要做就快做!」

「我先带妳回房洗澡。」牵紧我的手,往屋里走去。

「何必假惺惺?你来找我,哪一次不是为了你那无法在你妹妹身上发泄的欲望?」故意放慢的脚步,不愿快步跟上他的故意让他放缓了脚步,「要就做,然后好让我早点回到我老公的房里休息!现在,就到你房间去好了。」

「恋儿,妳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来等妳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什么意思?突然良心发现地半夜不睡觉等我,不是为了和我上床,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替你妹妹骂我贱吗?」

「恋儿……」

「别说了。如果你不是为了要上床,那我可以自己回房休息吧?」

「妳总会把我气疯!而妳甚至不知道我在生气,是不是?」

「别说了。我当然知道你在生气,别说了!」不想再听他说地推开他,往前走。

「恋儿!」

「别叫我可笑的名字!」不理睬他地爬上楼梯,忙从手提包里拿出锁匙,「我要进去了,晚安。」

「等一下,妳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抽出我手中的锁匙,「停下,我们说清楚。」

「你回去,我没话和你说。」

「三更半夜你们在吵什么?」站在芊婷房门外的阿智大声问道。

「何愿智,不关你的事!」

「阿智,我们没事。」发现阿智走向我们,我低声对也似乎要发怒的翁特肯说:「你要谈,我们进去谈好了。」

「好。」翁特肯一听,露出了高兴的笑脸,用我的锁匙打开了房门。

「等一下。」满身酒味的阿智拉住我的手臂,「恋恋,你们在吵架吗?」

「没有。」我挤出笑容,回答。

「没有的话,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要避开?」

「没有避开。」我哭笑不得,「阿智,是因为很晚了,我想睡了。」

「恋!妳回来了?」门一开,三个男人突然冲出来,不,四个,连柯愿直也在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有着酒味的阿智冲进房里,傻笑看着我,问:「恋恋,妳不是说要睡了?这么多人在,妳怎么睡?不如我带妳上楼睡?」

「阿智,适可而止!」柯愿直拉着阿智走向门口,口气有点严厉。

「阿直,别这么认真。你上次喝醉也是让恋恋扶你回房。」阿智扫开柯愿直在他肩膀的手,走向我,「恋恋,妳扶我回房,好不好?」

「放开!」在我犹豫如何拒绝一个明显已经醉酒不清的人时,峻野推开阿智,把我拉到他身后。

「别这样。」安抚式地轻拍峻野,感觉好累。身体累,心也累。我知道,峻野也开始敏感了,但我真的无力辩护了。「阿智已经醉了,别这么凶。」

「妳是在维护他?」韵野阴沉的声音指控。

「我不是。」推开峻野的手,怒视着故意挑起我火气的男人,在他眼里看到的不信任后,我转向阿威,竟然从他眼里也只看到难过。怎么连阿威也不相信我?再扫向站在门口的翁特肯,果然,他的眼里还是只有阴森的冷漠。我在意的男人不在乎。我不想伤害的男人却为此受伤。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站在我身边的峻野似乎因为我刚才推开他而眼里带着受伤,不忍心,我解释,「阿智真的醉了,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而已。」

「妳知道我在想什么?」褐色眼睛有着担心,过微用力地拉着我的手,「妳知道的话,就让他自己回去好了。」

「不公平!我要恋恋扶我……」

「别借酒发疯。」柯愿直厉声对阿智喊道,然后以不耐烦的眼睛看着我,「我带他回去就好。」

连柯愿直也在阻止我和阿智一起?难道,就因为和他们一起后,我就被认为只要和任何一个男人扯上,我都会和他们有暧昧关系的女人了吗?

「我要恋恋!」阿智用力推开柯愿直把他甩在门边,然后拉着我的右手,往门口走去。

对于一个喝醉酒而胡闹的男人而言,他的力气显得过为用力,他的反应显得太过敏捷,他的固执也显得有点可爱。因此,我没有拒绝地任由他拉着我。

「妳给我站住。」翁特肯拉着我的左手,不让我走出房门。

「放开她,阿智,你参不进来的!」柯愿直也稳直了身体,推开阿智在我手臂上的手。

「回去找你的李芊婷,我们这里满额了!」满额?峻野无厘头的话,让我在这尴尬的时刻差点失笑。

「好了!阿智,我知道你醉了,走,听我的话,我带你回房。」一直没出声的阿威也走过来,搂住阿智的肩膀,劝说。

「我不放!」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什么。」依旧没走过来的韵野冷笑,说:「你就算是在策划什么,也先搞定你和李芊婷的关系再说。」

「好了!」受不了,我忍不住大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说:「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看法,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们别吵了。阿智喝醉了,他现在只是个撒娇的孩子,他要回房,就让我送他回去好了。请你们,别再吵了。」

一片寂静。五秒。十秒。三十秒后,峻野开口了,「我送他回去好了。」

「还是不相信我吗?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饥渴到是男人就可以上的女人,是不是?」用力摇晃我的双手试图扯开掌握,但两边不愿松手的情况让更气得使劲出力。「放手!放手!王八蛋!快放手!你们放……啊……!」

不知是哪边突然松手,或许是两边一起。但,在两边曾都已全力拉扯后再同时释放下,我……跌倒了。

坐在地上,本来只是想耍脾气地不愿让他们扶起身,但很快地,我后悔了。我的腹部,好痛。

「怎么了?恋恋,妳怎么了?」阿威永远在第一个发现我的难过,他摸着我应该已因疼痛而揪起的脸。

我手按住腹部,痛得只能摇头,说不出任何话来。

「妳肚子痛?」韵野摸着我的肚子,问。在我点头后,他突然大喊:「快准备车子,要马上带她去看医生!」

「我来驾车。」翁特肯说着,命令,「峻野你帮忙阿威扶起她,我去开车过来。」

「我先联络医生。」听着柯愿直难得颤抖的声音,我真的想抬头看他此刻的表情,但我却只看见了黑暗。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