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隔天，在我因为受不了大家兴致勃勃地讨论我怀孕的事情，而躲进没人的厨房时，惊讶发现柯愿直竟然跟着我进来。冷着脸，直视曾觉得魅惑的大眼睛，试着以冷淡没感情的声音说，「你还是出去吧！厨房不适合你这种满脑子计谋的天才。」
「我听柔柔说了，妳在生我的气。」在我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一边时，手臂却被握紧，「妳听我说，我……我不是……我只想让妳留在我身边而已。」
「哼！你以为我还可能会相信你吗？」火气让我用力地推开他，挤出虚假的笑容，讽刺道：「你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吧！我这个已结婚的女人，还想守妇道，你可别因此而再次报复我啊！我，可是会怕的。」
「我知道妳很生气，但是，我希望妳能听我解释……」
「算了！我不会听的。」苦笑，对柯愿直粗声道：「而且，就算你强迫我听了，我也不会相信的。我，永远不会再相信你了。」
「别走！我还没说完……」
「心灵的伤害还不够，现在打算对我的身体动粗吗？」手臂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再次讽刺。「我怎么不知道原来冰山柯愿直是个这么残暴的男人？我以前真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妳到底要我怎么样？」柯愿直一脸难过地望着我，抓紧我手臂的手加深了力道，然后突然又即刻放开了我，他叹息道：「好，我知道妳很气，我给妳时间，但我不会放弃的。」
没用的。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我摇头。
我，是不会再相信他了。永远不会，不管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了。因为我知道，他都是在说谎。全是说谎。
三天。说短真的很短，但是在我除了睡觉的三十小时外，其他的四十二个小时，都在面临着柯愿直的纠缠。
说纠缠，一点也不过分。我已经以最坏的脸，最凶恶的表情对他了，但他还是一副若无其事地跟在我身边。
我实在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报复吗？还是真的因为愧疚而绕在我身边？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一天，我不停地给他坏脸色与尽全力避开。
第二天，我已无力地恶言开骂，但还是躲开他的靠近。
今天第三天，他开始不在意其他人眼光地靠近我。
柔柔和纯纯对我露出暧昧的笑容，似乎在无言地鼓励着柯愿直。他不停地解释，不停的道歉，我真怕我会相信他，然后再次被他伤害。
「恋，妳在想什么？」
「没有啊！」抬头对看到峻野担忧的眼神，我挤出笑容，「我没想什么。」
自那天发现我怀孕后，峻野和翁特肯就打了这间房的锁匙。三天来，他们都当这里是他们的第二个房间了。
「没什么？那怎么一个人躲在房里？」
「我哪有躲？我是在忙着翻译小说。」笑着否认。对峻野说谎，似乎比对温柔的阿威来得没有内疚感，甚至也不会像对骗翁特肯时燃起的不舍感。
「对我，妳怎么就这么难以坦白？」摸散我的头发，坐在桌边，问：「我还是不比阿威来得让妳相信吧？」
「你别误会，我只是……」握紧手中的小说，我不想看到他失望地说着友善的谎言，「这本小说有点难翻译。」
「我还是无法让妳相信吧？」
「不是这样……」
「别说谎。妳的表情明明在伤心，妳明明在烦恼。这几天我看得很清楚。」峻野把我拉起身，紧抱入怀，我也知道他的难过的没推开他。「恋，我知道妳很烦孩子的事，甚至，柯愿直突然缠住妳，我也看得很清楚，我……我知道妳一定很烦，我实在不该烦妳，但是恋，我真的很害怕。」
「你在怕什么？」想不到我一直认为和细心扯不上关系的峻野竟然把我的苦恼看得一清二楚。放开手中的书，感动地用双手抱紧峻野的后背，安慰，「你别乱想了，我不会被柯愿直骗的。」
「真的？」他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看，问。
「当然。」挤出笑容，回答。
「为什么我还是无法让妳相信？」峻野突然放开了我，往门口走去。
「峻野，你别乱想。我哪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而已。」峻野的落寞令我忍不住我拉住他，「你别生气，不然我们离开这里好了！」
「离开？妳说真的？」峻野停下脚步，脸上有点惊喜地问。
「是。我们离开好了。之前我们不也说要离开的？就离开好了。」
「妳别孩子气了！妳怎么可能离开？妳就算离开，也不会快乐的！我不要看妳这样！」
「不要我离开？」苦笑，看着站在我面前黑着脸的男人，问：「你现在突然不离开又是什么？突然不舍得你的宝贝妹妹了吗？」
「妳！笨女人！我是不想妳以后这么不快乐地活着！」
「别烦我了！你不愿离开就算了。我一个人……，不，不是一个人，我和峻野是一定要离开的！你放不开沙沙，你就留下好了！我不缺你一个！」
「不缺我？对！由头到尾，妳在乎的，爱的就是柯愿直那个冷血动物！现在，他主动接近妳了，妳又发什么脾气要搬走？」
「翁特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转身擦拭我的突然泛滥的泪水，稳住声音，说：「你出去吧！你不离开就留下好了！」
「别这样，是我的错！」突然被他从后用力抱住，「妳要离开就离开好了。妳要怎样就怎样好了！」
「翁特肯，我到底该拿你怎么样？」柯愿直的报复令我突然无法放开心完全相信他真的喜欢我的话，我甚至开始怀疑他先前告白的真假。「你喜欢的一直是沙沙……」
「够了！」翁特肯大喊：「我知道妳生气，知道妳想避开柯愿直，知道妳难过柯愿直骗妳，但是，妳别就因为这样而又怀疑我不爱妳！妳不累吗？」
「我累。我当然累。所以才要离开。」看着好似刚认识时的翁特肯，我突然担心地问：「你现在对我是没了耐性了吗？受不了我了？」
「妳最在意的，还是他吧？」再次抱紧我，「妳这笨女人！我到底该拿妳怎么办？」
「我只要离开这里。」
「为了柯愿直离开这里，值得吗？」
「……」关着灯的房里，看不到阿威的脸，愈冷的我，贴向他，不语。
「设计我的人，我实在不该为他说话，是吧？」
「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想不到他会知道自己被设计，我坦白。
「留下，面对他。」
「为什么？」我一直以为不管他是否知道柯愿直曾使的诡计，他也绝对是会赞同和我离开的男人。他是个不会对我说不，一直知道我内心想法的男人啊！
「因为我爱妳。知道妳离开后会痛苦。」
「每天看着他，想到他曾对自己特别的一切都是假的，这种心情，才更加痛苦。」他是因为知道我以前喜欢柯愿直，才这么伟大地想撮合我们？还是，他在试探我是否真的想离开？
不，没理由。阿威不会这么耍心机。
「妳的头，还痛吗？」不解他为何改变话题的我，任由温柔的阿威的手逆时地按摩着我曾撞伤的头。「恋恋，虽然离开能确保妳不再受伤害，但我宁愿妳留下。」
如果是翁特肯，我可猜想他会不舍沙沙而不愿离开。但阿威？宝宝也早就回英国去了。难道，「你是因为不舍得芊玫？」
「妳的脑袋太会胡思乱想了！」轻敲我右额头，然后，抱紧我，声音带着沙哑地开口，「快睡。妳这脑袋什么也别想了。」
任由身体被抱着，我点头，没再开口。
贴近我的硬物让我知道他有着要我的欲望。但是，从他催我入睡里，我知道他不会要了我，就像其他两个男人那样。自从知道我怀孕后，他们都非常小心翼翼地，像是怕会伤害到孩子般地，都没再要了我。
虽然身体非常渴望着他们，但我还是忍住开口求他们要我。
「不管妳们怎么说，我都是要搬走的了。」笑着抢先对把我拉到密室的两个美女说道。
我就知道。刚才在桌上峻野一宣布我们就要离开时，柔柔和纯纯奇迹地沉默，就让我觉得怪异。果然，大家才离开饭厅，她们两个就把左右夹攻地我拉进了密室。
「恋恋，我知道妳很生气阿直……我也能体会，但是，妳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好友份上，别这么急着离开？」
「我要离开，和柯愿直没有关系。」
「没关系妳就他妈的给我留下！」
「柔柔，妳别这么冲。」在我打算开口反驳时，纯纯却先一步制止柔柔，「恋恋，我相信妳不是个心肠硬的女人，不然妳也不会说要离开这么多次却还是住在这里。不，妳先别反驳，我也知道妳这一次是真的要离开，我也知道阿直这次做得太过分，但是，恋恋，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太过在乎妳……」
「他之后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得了忧郁症，可怜我而已。他是在玩弄我，报复我，要看我的玩笑而已。」
「我从来不知道妳是个这么任性的女人。」纯纯有点失望地摇头，「我一直以为妳会明白他……」
「我从来就不曾明白过他。况且，他也不需要我的明白。」
「爱得深，恨才深吧？」柔柔突然笑着指出，「恋恋，爱他，就别耍孩子脾气。不！别否认，妳如果不爱他，不会这么气他。」
「我才不恨他。我只是不服气自己被耍。生气他不择手段让我误会阿威……」
「妳就是不爱阿威才没相信阿威而被阿直骗嘛！我看妳根本就是爱着阿直！」
「才不是！我现在不爱他了。我很久前，就不爱他了。我爱的是……别人，妳们应该也知道我没说谎。妳们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但恋恋，我的想法很简单。阿直需要妳，妳也爱他，你们两个就在一起好了。」
「需要我？」他是需要？我是爱？「柔柔，这太不公平了！」
「公平？恋恋，爱情哪有公平可言？妳同时和阿威，峻野，甚至特肯在一起，那对他们三人而言，又算什么公平？」纯纯按住我的手，继续，「我真的不想逼妳，但恋恋，妳难道忍心让他和自己不认识，甚至没有感觉的女人结婚吗？」
「纯纯说得对。」柔柔难得叹气，也按住我的另一只手背，「恋恋，或许妳说得对。阿直他不是爱妳，但是，妳却是让他许多次破例的女人。他让妳给他填词，让妳待在琴室，让妳成为他的未来的妻子，为了妳找了芊玫破坏妳和阿威的婚姻，为了妳到他一向不喜欢的诊所，为了妳甚至不惜找上我们两个来帮忙说服妳……」
「结婚是什么？婚姻是什么？」握紧双拳，问：「柔柔，哪能说离就离？」
「恋恋，妳不需要离婚。我只要妳对他好。」
「对，就如现在这般，和他们三个一起地也和阿直一起就好了。」柔柔握紧我的手，问：「恋恋，考虑下，好不好？」
「妳们难道也要阿直和他们三个一样，就这么不对地和我一起？」想不到，我和他们三个的关系，在这两表姐妹面前不再是秘密。
「没有不对。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没什么不对。」
「不止我们俩这么想，如果宝宝还没回英国，她也会这么想的。」
「但是，问题是柯愿直他不爱我！他不在乎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已，妳们怎么都说不明白？」火气夹着烦躁燃起。
「他爱妳。如果不爱妳，他不会苦着脸来找我们。恋恋，妳不知道，阿直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他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他从不会靠别人来帮他达成目的。他也从不曾说谎骗人，但是，为了妳，他都做了！」纯纯美化了柯愿直的恶劣行径，继续说着我不大能相信的话，「他这么骄傲又冷漠的人，能做到这一地步，恋恋，如果是我，我也感动了。我不相信曾为他动心的妳能够无动于衷！」
「当然感动，我当然心动。但是纯纯，这都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他让我猜不透。时而坏得恶劣，时而让我感动，时而说我自作多情，时而……」
「那都是他害怕受伤而已。他爱的女人抛弃他，不爱的女人为了他而得了忧郁症而自杀。加上他自小的生活环境……恋恋，阿直他真的很可怜的，妳就别再气他了。」
「可怜的人都可以这么作弄人吗？纯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不是我不原谅他，而是我还怕我会再次相信他，然后再受伤害。」发现自己竟然没了先前非走不可的念头，我害怕地禁止她们继续，「真的，我现在真的很好了，请妳们别再说了。」
「好。我不奢望妳原谅他，但是，至少先别搬走，别对他视而不见，好不好？」
「恋恋，妳就看在我的份上，别这么对阿直。如果……如果妳真的因为和韵野一起而觉得对我愧疚的话，那就听我的话，别搬走，留下来，像以前那样对阿直。我保证，我保证我会劝阿直不再欺骗妳，我和纯纯都会和他说的，妳就留下，好不好？」
我无法开口回答。但是，看着她们两个突然高兴的脸，我知道，她们以看穿了我的迟疑。
「林久恋，妳说什么？妳竟然说不搬走了？」峻野的怒气令我不敢再出声，他看了我一眼，转向房里的两个男人，「你们也就让她这么胡闹？这是第几次了？你们怎么就这么纵容她？你们就打算让她这么玩弄我们于手中？」
「你无法忍受就离开。从头到尾，没有人逼你留下。」阿威坐在我身边，他似乎有点兴奋地开口，「别担心，恋恋，我不会像他那样离开妳的。」
「我几时说要离开？唐应威，你别乱搬弄是非！」
「阿威说得对，你无法忍受就离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翁特肯坐到我另一旁，似乎也有点高兴地，「妳要离开，我会跟着妳离开。妳要留下，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你……你们两个根本在扯我后腿！我几时说我要离开？」
「你刚才就是说了。」我忍不住提醒。
「我那是……那是妳一直改变主意。要离开的明明是妳！妳是不是为了那个冰山万年胶柯愿直而反悔不搬了？」
房里突然一片寂静。
「我就知道，妳还喜欢着他。」翁特肯难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抱紧我，呼吸吐在我头顶上，说：「不过，答应我，让我留在妳身边，好不好？看在我是妳合法的丈夫份上，别离开我，好不好？即使妳决定要接受柯愿直也好，也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没有要离开你。」发现自己差点相信翁特肯的话，我用力摇头扫开自己的胡思乱想，「我也没有要接受柯愿直。」
「但是，他却让妳心软了。」
「阿威，我……」
「别说了。我都明白。我都知道。妳要留下，我就留下。」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两个真的如峻野说的，太纵容我了。担心地看着还站在面前的峻野，问：「你……要离开我吗？」
「该天杀的女人！妳明知道我根本无法离开妳！」
那天后，我们都不再提起要离开的事。
「你们上次不是说要搬走？决定几时搬走啊？」两天后，芊玫突然在早餐桌上提起这个引起众人看向我们的话题。
「他们不搬了。」柔柔急促地回答。
「不搬？又不搬？哼！妳还真是容易变卦啊？」芊玫嘲笑地看着我，「三天前说搬，三天后又不搬。」
「是我要她不搬走的，怎么样？」纯纯不满地问：「难道我这个主人之一还没有权利留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芊玫怒瞪我一眼，然后不再说话。
「孕妇要多吃点。」柯愿直突然把我觉得很好吃，但不好意思伸手再去拿的巧克力核桃饼干放在我盘上。「核桃会让孩子长白，巧克力会让孩子开心，也会变得聪明。」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一早就要纯纯做这个巧克力、核桃、蕃茄之类的食物。」柔柔一听，忍不住笑着说道。
「想不到阿直你还会这么细心。」阿智的声音有着惊讶，然后也把他桌上的番茄汁拿给我，「这个给妳，我还没喝过的。」
「阿智！你没事做什么也来插上一脚？」峻野生气地推开阿智，把我手中的杯子还给他，「恋有我们照顾就好，你去照顾你的小女友！」
「峻野，别这样。」他实在是太过敏感了。这两天他不再因为柯愿直继续跟在我身边而发火，我还以为他已不再乱妒嫉了，想不到对于这个已有女朋友的阿智友善待我，他还是会生气。我按住他的手臂，安抚，「阿智是好心，你别……」
「我知道。」奇迹地，峻野又顺从地附和了。然后对我露出我很久没见到的梨窝笑脸，再把吸水草放到我嘴边，「既然番茄汁对妳和孩子好，妳就喝吧！这样，我们的孩子才会健康。」
我的双肩因为他的话而无力下垂。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嘴巴喝着好喝的五糖无盐的番茄汁，眼睛还是忍不住给身边的男人凶狠的瞪视。
「你们的孩子？难道，恋恋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Zoe惊讶得用女高音问道。
「孩子是我的。我老婆的孩子，当然是我的。」
「好了。吃饱了要去复诊了。」翁特肯突然把我拉起身，「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我也一起去。」我对面的柯愿直也站起身，走向我。
「阿直，你跟去做什么？」芊玫非常不满地拉着柯愿直，「你如果去，我也要去。」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去就好了。」我不拒绝柯愿直的接近，并不代表也连带地接受尤芊玫的跟班。
「恋恋说得对。非常谢谢各位的关心，但是，」我身边的阿威笑脸解释，「孩子是我们的，我们去就好了。」
「哥，你也要去？让阿威去就好了。有阿威和峻野，你跟去也没用。」
「是啊！」我挣开翁特肯的手，虚假的笑道：「我看，你就陪陪沙沙好了。我有阿威和峻野，就够了。」
我的一语双关，除了想发泄自己对于沙沙的不满外，还想看看翁特肯的反应。想看，他是否能如他所说的这么喜欢我而妒嫉。
「妳确定？」
「对。非常确定。」果然。这个王八蛋！沙沙一出声，我就什么也不是。不想再看他地转向阿威，「我们走吧！」
「哥！你别去！」
沙沙的话一喊出，我发现自己的手臂突然被抓住。
「妳别想这么轻易摆脱我，我可是你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
叹息。苦笑。
是啊！目前，只要这么就好了。只要他还当我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只要，他让我还感觉出他有些许喜欢我，就够了。
「韵野回来了。」我们才从诊所一回来，柔柔就冲过来拉我到一旁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
「刚……回来？」吞咽了顶在喉咙的口水，问。
「是啊！难得阿直才有一丁点机会，韵野又……唉，真担心妳会为了韵野丢下阿直。」
「柔柔！妳在胡说什么？」如果她的目的是要我发笑而舒缓我知道韵野回来而燃起的紧张，那她做得太成功了。
「我哪有胡说？刚才阿直不是很酷地警告芊玫不准跟上去地和你们四个一起到诊所去？」
「是纯纯说车子装不下六个人，芊玫才没跟上的。」故意忽略刚才听见柯愿直的大声警告硬是要跟上我们到诊所的芊玫时的快意，假装不解地反驳。
「妳真是变坏了。」柔柔一脸受不了地摇头。然后看向我身后，压低声音，问：「妳真的打算和他们三个，不，加上阿直，一共四个，不不，加上刚回来的韵野，五个男人！天！恋恋，妳能应付得了吗？」
「不是我应付得了不，而是，他们能持续多久。」我的心，还是很理智地为自己留下后路。阿威的前车之鉴，翁特肯的痴恋，峻野的不定性，柯愿直的反复无常，韵野的不告而别，我，根本不敢奢望他们会待在我身边至老。「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林久恋！妳怎么还是和半年前那样？都快半年了，妳还是一点都没变！」
其实，柔柔不知道，我已经变了。
我不再执著我的全名被唤着。我不再幻想完美的爱情会出现。我不再天真得以为世上能有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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