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相信阿圣的话，以为他说的只是夸大事情，但，我很快地发现我错了。
除了纯纯，柔柔也明显地跟我疏远了。我记得，在我出院那天，也就是我回到家里那天。她来了我的房里，问着我无法回答的话。
「妳是不是也和阿智一起？」带着颤抖的声音，问着我知道她希望我回答不的问题。「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告诉我说我听错了，告诉我妳不会真的这样坏……」
而我，依然没有回答。我回答不出。这个激动的柔柔，让我无法回答。
比起和韵野，我和阿智的『一起』，在我的想法里，的确没这么严重，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原谅我和她的男朋友韵野『一起』，却无法接受我和她的表弟阿智『一起』。
我真的从没想过她会这么激动。那天后，她就把我当成了透明人。不再说话，不再当成朋友。
「我知道错不在妳。」那晚夜里，阿威抱紧我，紧得我无法呼吸，「我实在不该相信纯纯的话，我以为是纯纯照顾妳。对不起，如果我知道她安排了阿智，我……」
「别跟我这种女人道歉。」忍不住打断阿威，也用力地回抱他。听着他快速不平稳的心跳，我觉得好内疚。为什么要把我的错都归于他自己？「我这女人，这么坏，为什么你们还要我？」
「因为我爱妳。」
「爱我到可以接受我和这么多男人一起？」听着一如往常的甜言蜜语，我特感内疚。「阿威，别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你。」
「恋恋，妳别这样。什么事情也不会改变。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他们……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我已警告阿智不准告诉任何人。」
「他想不到阿智他会告诉你。」犹如被阿智背叛的感觉，又有点对阿威感到愧疚，我道歉：「对不起，我……」
「不是妳的错。我知道，我都知道。」阿威抱紧我，呢喃：「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再接近妳的。恋恋，和阿智的错误，就忘了，好不好？那件事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相信我。」
虽然听了阿威的保证，心多少平复了许多，我也试着想忘记那晚在诊所的事，但是，柔柔的冷漠对待，纯纯不时盯着我的眼光，阿威过于小心翼翼地呵护，再来又要以若无其事地面对峻野、韵野、翁特肯，还有柯愿直，一切一切，对我而言，真的超越我的极限了。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
「你怎么跟着我？」生气地转身打算开骂，却惊讶发现除了阿圣外，竟然还有紫色眼睛的Lee。想不到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不解，盯着明明站在矮我三阶梯，却又可以和我平视的男人，和另一个甚至还要我抬头才能与他对望的男人，我问：「你们要上楼吗？你们上吧！我想起还有事……啊！」在我才踏下一层阶梯时，两边手臂突然被两手握住，半惊讶，半怯怕地，我大喊：「放手！」
「我下个月就离开这里。」Lee的表情令我猜不透，他收紧握力，问：「妳是要和我一起离开吧？」
「我没决定离开。」叹气，决定说清楚，「Lee，或许阿圣和你乱说了什么，但我真的没打算离开。如果我要离开也好，我也不可能和你一起离开的。没有理由的。」
「妳还真大牌。」阿圣突然用力拉我面对他，脸色很凶，问：「这种地步了妳还不走？」
「现在是什么地步？我觉得现在很好啊！」嘴硬逞强，不爽警告，「还有，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我就看妳能忍多久。」阿圣冷笑，在我想不出话反驳时，他用力摔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妳还可以考虑，我下个月才走。」
「Lee，你不觉得你对我说这种话很奇怪？我结婚，有老公了，而你也有Zoe了。拜托你，这样子很奇怪。」挣扎被握的手，摇头，「我真的不明白你和阿圣怎么突然这么奇怪。」
「到我房里，我告诉妳原因。」手臂再次被握，认真的眼神问我，「妳如果想知道，我会告诉妳，只是怕妳无法接受。」
「我无法接受？」什么事这么严重？好奇，点头，「好。」
「恋恋，妳怎么从Lee房间出来？」
听着Zoe生气的声音，我没有回答。
看着Zoe用力敲Lee房间的门，再看她走进Lee打开门的房间，我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无力，无法思考地坐在地上。脑中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决定不了。
该和Lee一起离开吗？
他误会了。
他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柯愿直的。他因为看到柯愿直这么在意我，就以为孩子是他的。
他错了。错了。
但，我开不了口告诉他。因为，我知道充满仇恨的他，即使知道了事实，他仍不会停止报复柯愿直。
当他给我看他抽屉里的相架时，看着照片上的棕色长发混血美女，我还以为他还认为我喜欢他地打算让我知难而退，我还傻傻地天真跟他解释我真的没有喜欢他。
「我才不在乎妳喜不喜欢我！」Lee大喊：「照片上的，是我的姐姐。」
「哦。你的姐姐。」挤出笑容，敷衍式地点头。不明白地盯着突然发起脾气的他，问：「你给我看你姐姐做什么呢？」
「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低头看着手中的相架，照片的美女的确有着和Lee相同的紫色眼睛，棕色的卷发被大风吹得飞扬，但她却是一脸的开心。Lee的姐姐。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发现Lee竟然眼睛发红，我马上安慰，「对不起，我让你想起了伤心……」
「不是妳让我想起。妳没有错。若要说起来，我还该感谢妳。是妳帮我找到了害死我姐姐的男人。」
「害死你姐姐的男人？」抓紧相架，问：「你在说谁？」
「我本来是因为想看妳，而来这里看看，但没想到却看见了姐姐以前的男朋友。」抢过我手中的相架，Lee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接下去，「我想也不想地住下，而且，我已经决定在我还没找到机会报复那个男人前，我不会搬走的。」
「那，你怎么突然打算搬走？你想到方法报复那个男人了？」
「当然。」Lee笑着点头，「关键人物，就是妳。」
「什么意思？」有点害怕知道答案地问：「那个男人是谁？」
「柯愿直。」
「柯愿直？」皱眉。任何一个男人我都认为有可能，但只有柯愿直，这个冷酷、无助且不相信爱的男人，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吊儿郎当的阿威，只爱着翁沙沙的翁特肯，游戏人间的峻野，对什么也不在乎的韵野，他们四个，我是有怀疑过。但是柯愿直？
「怎么？不相信？」
「他怎么害死你姐姐？」
「妳根本不相信我！」他大声指控。
「你不说，我怎么相信？」看他不语，我问：「他真的和你姐姐一起？是男女朋友？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
「当时我已经十七岁了！」
「十七岁？」那不是十年前的事了？「会不会因为时间太久，或许，你认错……」
「我会认错人，但照片不会出错了吧？」Lee大声问道。然后，他又拿出另一个相架给我，「妳自己看，看照片的男人是不是柯愿直！」
看着照片相拥的俊男美女，女的，就是Lee刚才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女子，而男的，虽然年轻，但一脸的严肃，根本和现在已三十三岁的柯愿直一模一样。
「就算他们在一起也好，就算他们是男女朋友也好，也不代表是柯愿直……」
「柯愿直？」Lee突然大笑，但，紫色的眼睛却没有任何的笑容，问：「对于妳肚子里孩子爸爸的称呼，会不会太过假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不会以为我的孩子是他的吧？」
「什么以为？难道不是？」Lee拿走相架，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里，再转向我，问：「怎么了？怎么不回答？」
「回答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问。
「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
「你还没说，柯愿直怎么害死你姐姐。」发现Lee皱眉不语，我也皱起了眉头，「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妳不需要知道。」
「不需要知道？那你叫我进来做什么？我以为你叫我进来是打算告诉我原因的。」直觉认为已说出了全部事实的他，不会隐瞒这报复的方法。说我是关键人物，看来，「你是打算拿我报复他吧？」
「现在，我给妳选择。妳可以安静地跟我离开这里。这个，是比较轻微的报复方法。」Lee满意地冷笑，「我会让他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如果我不离开呢？」
「不离开？」Lee突然用力把我推到房门，背后的暴力撞击让我知道此刻的他没有一丝玩笑意，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摸向我的肚子，不重，但也不轻地，弯身说：「我会让妳失去这个孩子。」
「你误会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话，你打算怎么样？」他眼里闪过一阵欢喜，我不确定地问。
「我会放了妳。」Lee突然松手，摇头，「从头到尾，我都没想过要伤害妳。」
「那，你会再以其他方式报复柯愿直？」
「这是绝对的！到死，我都不会原谅他的。我会想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以为这些是武侠片或是打斗片里才会出现的台词，但在这个脸上非常认真的男人口中说出，我却没有一丝感到好笑。有的，只有害怕。
「Lee，你可能错怪……」
「别再说了。」Lee推开我放在他手臂的手，「妳出去。我只给妳一个月。妳好好考虑，再告诉我决定。」
他是认真的。绝对的认真。
孩子，不能告诉他不是柯愿直的，不然，好怕他会想出了什么方法来伤害柯愿直。
怎么办？
不。一定是误会。
「Lee，我们先问柯愿直，先搞清……」
「我会告诉妳，是因为我相信妳。如果妳去找柯愿直，我绝对会再想出更狠的方法来对妳，还有他。」
「你根本不打算搞清楚，你根本是冤枉他！你根本认定他是罪人！」
「我现在是给妳选择。我才不在乎妳的看法。」他打开门，下逐客令，「出去吧！记得，只有一个月。」
「妳如果觉得累，以后这个时候就在房里休息，不必再来帮我写词。」
「好。」看着柯愿直的美丽脸孔，一直绕在脑中的问题忍不住问出口：「你的头发是几时开始留的？十年前吗？」
「怎么了？」抬高我的下巴，语气过于地温柔，「妳这么关心我，真让我感动。」
「我一直都很在意你。」低声回答，但又害怕被取笑，不自在地站起身，拿起没什么进展的新曲谱，「这些我拿回房再想，可以吧？」
「妳有心事？」按住我的手，脸上有着担忧。
「没有。」叹气。了解就算说出来，弄清楚不关柯愿直的事，Lee也不会相信，甚至不会听柯愿直解释的。
「抱我，好吗？」柯愿直第一次以撒娇的语气问我。在我惊讶得不知如何反应时，他把我拉到他面前。他旋转式地摸着我的肚子，然后把我整个身体揽住，头搁在我胸部磨蹭，一手在我后背把我推向他的身体，像在寻找庇护地抱紧我，「妳是爱我的，是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真不习惯啊！一直对我保持距离的男人，怎么突然这么的热情？「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智的事，我听说了。」
「你听谁说？」发现柯愿直没打算继续那句没头没尾句子的意思，我问：「又是阿智告诉你的？」
「我听谁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妳还爱我，是吧？」
「爱，对你来说是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我的爱。他也这么要求Lee的姐姐爱他吗？「告诉我，你有多少个女人？」
「妳在妒嫉？」柯愿直抬头，以似乎有着兴奋的眼神看着我，问。
「你是这么美丽的男人。」蓝绿色的眼睛，像罕见的宝石颜色，脸上滑得令我更加的自卑，丝绸般的长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守在身边。摸着他光滑的脸，问：「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甘愿成为我众多的男人之一？同情，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内疚，也不需要贬低自己。报复，更没有理由让我觉得如此心疼。」
「我让妳心疼？」柯愿直的笑脸让他的脸突然看来好妖艳，他收紧手力，「我就知道妳最爱我。」
这个男人他要我的爱。这个发现让我觉得好幸福。
「要了我吧！」头脑想也没想的，就说出了这四个字。看着他不相信的眼睛，吞咽口水，尴尬地挣扎，「我该上去了。」
「到我房里。」柯愿直站起身，就把我拉向门口。
「等等！我开玩笑的。」心一慌。我还没心理准备啊！这么久以来没有一丝越矩的柯愿直，他是打算要我了吗？「不行。我有孩子……」
「阿智比我还好？」
「不是。是你明明对我没有欲望。不需要因为我和阿智……，而强迫自己要我。」
「对妳来说，我就是个不够格上妳床的男人？」他抬起我的下巴面对他的魅惑眼睛，问：「难道我真的连阿智也比不上？」
「你是要证明自己比阿智还特别？还是，你是在妒嫉？」
「如果我承认我妒嫉，妳是不是会承认妳爱我？」
「为什么要我承认？」第一次见识到他的霸道令我觉得不快。忍不住，问：「你难道就是以这霸道的感情逼死你的女朋友？」
「妳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曾逼死一个女人？十年前，你是不是害死了你的女朋友？」
「妳……怎么知道的？」
听着柯愿直的问话，我的心一凉。
竟然是真的。
从没想过会是真的。就算指责他的霸道，也从没真正由心怀疑他，也一直认为是Lee误会他，但是，他现在却承认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
「讨厌我了吗？因此讨厌我了吗？」
顿时回答不出话来。
想过他的辩解，想过他可能会跟我承认他的错，但就是没想过他会如此在意我的感觉。
「你在乎我是否讨厌你？」明知道时机真的不对，但嘴角就是往上弯起。
「我非常在乎妳。」抱紧我，以非常认真的语气说，「妳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女人。」
「最在乎的女人？」叹气。甜言蜜语，虽然不信，却依然顺耳。收紧抱住他的手，存着希望，问：「是不是搞错了？你很爱那个的前女友的，不可能会害死她的。告诉我那都是误会，是吧？」
「妳从哪里听来的这消息的？是Scott告诉妳的？」柯愿直皱眉，问：「为什么他会告诉妳他姐姐的事？妳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你竟然知道是Lee说的？」这个是预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柯愿直知道Lee是说出这件事的人，那是不是代表，他早就知道Lee就是他那个已逝世女友的弟弟？若是如此，为什么他却没和Lee相认？还是，他在心虚？
「别忽视我的问题，妳还没有回答我。Scott也上了妳的床了吗？」
「你和翁特肯一样只会指控人。」这个无须有的指责令我生气地反驳，「告诉你，我和你什么关系也不是，除了你自愿成为我的众男人之一外，我们什么也不是！所以，你别想管我的事情。我要和阿智一起也好，和Lee上床也好，那也不关你的事！」
「是报应吧！」柯愿直听了我的气话后，不但没生气，却苦笑地松开了我，站起身，令我心疼地后退，「因为我不相信爱，所以，妳也不相信我的爱，是吧？」
「以你的态度，我的确很难相信你爱我。」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是冷冷的，虽然有时会让我觉得他在关心我，但他总是在我存着希望时突然对我冷漠地打碎我对他的期望。
「我一直不相信爱。我……也一直认为我无法爱人。」
「为什么？」有点觉得自己被取笑玩弄的感觉，问：「你既然说不爱人，那为什么还要我？」
「……」望着我的墨绿色眼睛带着令我心软的迷茫，他沉默不语。在我不忍心催促下，美丽的高大男人像个无助且脆弱的男孩般，缓缓地开口：「我需要妳。妳让我觉得温暖，妳总是给我一种妳不会抛弃我，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安心感觉。我最不想的，最害怕的事，就是失去妳。」
「除了我，还有很多女人会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你实在不缺我一个的。」发现原来他还是以前那个无助得需要我安慰的柯愿直。心，又有点不忍了，试图保持清醒，努力坚持住不让自己再动心，也站起身，提醒，「我相信沙沙，还有芊玫，她们也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想要妳。久恋，我只要妳。」
「为什么是我？」明明很讨厌这个名字。但从他嘴说出来，却变成了特异好听的名字。呢喃，「你没理由要我的。你以前说过不要我的。」
「从我想保护妳起，我就要妳的爱。」
「保护我？我还没脆弱得需要你的保护。」想到他甘愿和自己一起都是在可怜自己，我就有点难过。「你始终还是在同情我吧？」
「不是同情，妳一直令我无法舍弃不管。」柯愿直突然叹气，「但我真的曾想过就这么不管妳了，如果那时候不是以为妳得了忧郁症……」
「所以，你真的在同情我！」看他打算解释，握拳摇头，苦笑，「别解释，我都明白。你甚至在报复我，当然不可能会突然喜欢上我。原来是同情！拜托你！请你，别把你的好心泛滥在我身上。」
「不是同情。我没这么好心。我的心，它没感觉的，它是丑陋的。」柯愿直把我的手放在他胸口，说：「这颗无情的心，曾让一个开朗乐观的女子得了忧郁症，这颗心曾经不管她的病状地，还以为她在耍计地执意离开口口声声说只爱我一个的她，我甚至还可恶到令她受不了地自杀。我这个男人，还能称为好心？我，这种人，怎么能同情人？」
「明明知道这么做是无情，那为什么还要离开她？」隐约明白他在试着坦白事实，我马上追问：「你不是要爱吗？为什么还要离开爱你的她？」
「我不相信爱。爱是什么？女人，善变的女人。」摸上我的脸，皱眉，问：「我也很怀疑妳能爱我多久。妳能爱得比Sarah还久吗？」
「我怎么比得上为了你而自杀的女人？我，只是个花心的女人。」半妒嫉，半说出心口的话，「我只是个差劲的女人，绝对会令你失望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吸引。后来，却因为和翁特肯上床而就真的喜欢上他。然后，我又坏心地利用温柔的阿威来疗被你和翁特肯伤害的伤，之后，我还想报复沙沙地计划抢走峻野，想让沙沙伤心。还有，我甚至和我仅存的好友，你的表妹柔柔的男朋友韵野上床。最后，我还搞上你的小表弟。我这种女人，请你告诉我，你要我什么？你要保护我什么？你真的认为这样的我能爱你吗？」
「妳会爱我的。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会对妳好，让妳爱我的。」
「我没有忧郁症。那是误会。」受不了地大声强调。
「我知道。我没有失忆。」
「我的意思是，你别为了想补偿以前的过失而强迫自己对我好！」听着他嘲弄的语气，我生气地推开他，然后没有回头地冲出钢琴室。
柯愿直他，依然没拦住我。
对他而言，我只是个会主动来找他，而不需要他采取任何主动的女人吧？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闹性子。但，心难免就是会如此在想，会无可自制地把他突然对我的好，归于他的移情作用。
我实在不需要这种感情。
一个翁特肯，一个韵野，真的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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