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至少和女儿一起

自从那天答应不再和他们五个男人见面后，我就每天待在家里。晶晶，依然还在愿。我把一切想得太单纯了，当天趁Lee醒来前，就急快带我悄悄回家的阿圣，并没有帮我把晶晶从愿带出来给我的意思。
家中，妈咪似乎以为我和阿威闹婚变，而不停劝我别孩子气，劝我回去。
「妳难道就这么把孩子放在那里，当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恋恋，就当是为了我的外孙女，回去吧！妳突然消失了的那一个月，阿威和妳的一群朋友天天都来我们家，他们以为我这个做妈妈的把女儿藏起来了。现在，妳回来了，却不让我跟他们说，妳……妳真的很不该。即使和丈夫生闷气，妳也不该这么任性抛夫弃女回娘家躲起来！」
「妈咪，我回来也一星期了，也没看到任何人来找我。」我笑着摇头。妈咪一向会夸大词语。在我回来至今，根本没看到任何访客时，我才不会傻傻相信他们五个如妈咪说的，如我先前猜测的那样，会关心我。「妈咪，现在我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或许一个月前，他们真的如妈咪说的急着找我。但在一个多月后的今天，我很怀疑了。或许，他们也和我一样，短暂性地忘了我这个人吧？
其实，我无法怪他们，我根本没资格怪他们，我自己也短暂地把他们丢在脑后地，不思念，不顾忌地和另一个男人每日每晚同床共眠。
「恋恋，别任性。那时候他们真的每天都来的。」妈咪说着又停顿，皱眉。「不过，说也奇怪，妳回来后，他们反而没来了。好像是自妳回来那天开始，他们才没来的。恋恋，妳说这个会不会太凑巧了？」
「一个月，大概他们也觉得仁至义尽了。」我不想妈咪胡思乱想地半开玩笑回答。
「妳这女儿！妳到底知不知道仁至义尽是什么意思？真是乱用成语。」
「妈咪，关心一个人，一个月，也够多，够久了。」
「妳的其他朋友或许如此，但阿威是妳的丈夫，我看得出他是个老实的孩子，我相信就算是几时年以后，他也会一样爱妳的。」
「妈咪，如果阿威真的如妳所说的这么爱我，怎么不再来了呢？」我叹息，问。
或许，他已经不爱我了吧！我是个只会不停让他失望的女人。他……或许这个月里，他想通了，而发现我不是他该爱的女人了。
「阿威一定是以为妳不会在这里了，才不再来的。妳一个月都没回家，他怎么会知道妳会突然回来？或许，阿圣每天就是代替他来家里照顾妳……」
「代替他们照顾我？」听了妈咪的猜测，我忍不住大笑。那个威胁我的男人，最不可能的就是照顾我。
「有什么好笑的？妳不在家的时候，阿圣也有和他们一起来找妳。我想他们几个的关系应该很不错才对。他一定是被受阿威托的。」
听着妈咪天真的回答，我却无法表示赞同。
看来，这星期以来，阿圣已成功让妈咪对他存有好感。只是，我却无法和我妈咪有着同样的观点。
阿圣他明知道我人在Extreme，但却还可以一副若无其事地和大家来这里找我。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自我从Extreme回来家里到现在，他每天上午都必定来我家一趟。而我，也心知肚明地乖乖在他来前，就在客厅等他『验证』我的确没外出。
唉！妈咪合理的解释，却不会是事实。但我却不想让妈咪再操心我的事，而附和了妈咪的合理解释。
难过地站起身，对妈咪谎称说我很困，想要再睡一觉后，我就急快地上楼到我的房间去。
唉！如果他们几个真的如妈咪说的，每天到来，却突然不来了的话，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他们几个授权于阿圣来照顾我。仅有的原因，大概就是阿圣对他们说了什么了吧？
或许，阿圣还不守承诺地把那CD给他们看了……
我怎么想，如果他们真的如我离开前那样在乎我的话，他们绝不可能会因为太忙而不来的。我目前可以猜想得到的理由，就是他们生气我了。即使不是生气，也就是被阿圣骗了什么的，而不再像先前那样来我家。
唉！看来我跟他们几个大概是无缘了。我不能去愿，而他们却都不来找我。而阿圣每天还来这里监督地，我……还能怎么办？

 
今天，在阿圣离开我家后，向来喜好出门购物的妈咪又带着工人出门了逛街去了。心境比我妈咪还老而不想出门的我，就懒洋洋地回房躺着，但在床上躺了半小时，仍毫无睡意的我，就决定下楼准备找吃的。哪知道我才下楼，就听到门铃声。
知道妈咪不可能忘了到钥匙的我，好奇地打开大门，却看到一脸兴奋的柔柔迎面抱紧我，大喊：「林久恋！妳真的在家里！」
我欣喜地看着难得的访客，问：「柔柔，妳怎么会来？」
「哼！妳当然希望我不来。」柔柔带着微怒的脸指责，然后她突然担忧地问：「恋恋，妳怎么了？妳怎么突然消失？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妳生气我们了，所以不回去了吗？」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摇头回答。眼睛不自觉望向我她身后，暗期待不知是否会有着其他许久不见面的人走进来。
「别看了。只有我一个人。」柔柔握住我的手，说：「恋恋回去吧！妳不在，大家都好奇怪，一脸严肃的。」
「严……肃？」什么意思？
「自从阿圣在上星期找了他们后，他们就一直这样的。我问他们要不要来妳家找妳，他们却不约而同都说不必了。好像十分确定妳不会在家似的。好奇怪。我就是不信邪，就决定来看妳，想不到真的被我逮到了！不管了！妳马上跟我回去，让我骄傲地把妳带给他们看！哼！他们竟然都不相信我的第六感。」
我怎么第一次才发现到，原来柔柔和我妈咪好像。她们都天真，单纯，看事情都是以乐观的角度看，事情在她们严重而言，都是美好的。
「柔柔，我……暂时还不能回去。」虽然柔柔的提议很吸引人，令我兴奋得想马上照办，但，刚才和妈咪谈话后，我发觉阿圣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我迟疑了。只好趁理智还依存时，忍心拒绝了。
「什么意思？什么妳不能回去？」
「我现在只想当以前什么事也没有。」被他们不闻不问后，我也开始有点自暴自弃了。「柔柔，我想重新开始……」
「妳女儿都有了，还说什么重新开始？」柔柔生气地打断我言不由衷的话，问：「妳这个没良心的妈妈是不要晶晶了吗？还是妳打算把妳的女儿认我这干妈做妈了？」
「不是，当然不是。如果可以，我当然要晶晶。」突然好想对这个我视为好友的柔柔坦白。「柔柔，我是不能回去愿了。」
「阿威对妳已经好得没话说了。」柔柔按住我的肩膀，说道：「阿直也是，甚至那个我一直看不顺眼的翁特肯，还有那个我一直不看好的峻野，还有纯情的韵野，他们对妳不好吗？为什么妳不要回去？妳不会是真的被那个古怪的阿圣威胁了吧？」
「古怪的阿圣？」我心一惊，非常讶异柔柔竟然如此敏感。
「嗯，他上星期不知道找了他们几个谈什么，好像是谈了之后，他们才没出门的。恋恋，告诉妳哦，之前他们可是每天都出门找妳的。不知道那个我越看越不顺眼的男人到底暗地里搞什么事！我越想越气，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喜欢妳！」
「当然不是。阿圣他应该是还喜欢着宝宝。」其实，我也无法确定是否如此。我越来越发觉我不了解他这个人了。「他那种人不可能喜欢我的。」
「他那种人？恋恋，妳这话似乎很奇怪哦！好像妳很了解他似的。啊！不会吧？恋恋，妳失踪的不会是和他有关吧？不过不可能，他每天都有在Wishes……哎！不管了！」柔柔眉毛突然扬起，双手插在腰上，警告：「告诉妳哦！妳已经有很多男人了！一、二、三……」柔柔举起右手，道：「一只手已经满了，妳别又加了！再说，那个阿圣也没什么好的，妳别想不开。他们五个虽不算好，但也很好了！妳要对他们负责啊！别又来个男人，学古代韦小宝……」
「韦小宝是男的，我是女的。」听着柔柔带着可爱的劝说，我不禁哭笑不得。「而且，就算我真的想要当韦小宝，也要他们愿意当我的妻子啊！只怕，他们不要我的负责。」
「我跟妳开玩笑，妳还当真的说下去啊？」柔柔突然狂笑个不停。在我的怒瞪下，她才止住了近一分钟的笑声，说：「恋恋，妳别再三心两意地踟蹰不停，妳真的很幸运了遇到都愿意与其他男人共同拥有妳的男人。这是福气，妳要惜福。」
「我知道他们很好。」我难过地叹气。「柔柔，问题是我不好。」
跟他们比，我真的不够好。他们一不在身边，我就……就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人尽可夫。脑中突然想到对自己非常贴切的形容词。
「什么好不好的？」柔柔的手又回到我的肩上，道：「林久恋，妳给我听好，不管发生什么事，妳都不能抛下妳的女儿晶晶不管！」
「不如，柔柔，妳帮我把晶晶带来这里，好不好？」抬眼，乞求地看着柔柔，问。
「为什么妳不自己去带回来？」柔柔在我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问：「恋恋，妳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我……只是不想见他们。」无法坦诚让我忍不住叹气，回答。其实，是不能见，也不能再踏进愿。「柔柔，妳就帮帮我，好不好？」
「恋恋，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是他妈的王八蛋！怎么连妳也变得这么奇怪？」
「我现在，不抱希望了。我只希望能重新开始，忘了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我回握在我肩上的手，忽视她一心急就会诅咒不停的措辞，问：「柔柔，同时和这么多个男人一起，根本不对吧？再说，以后晶晶长大，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啊？」
「借口。妳再不说实话，就是不当我是朋友！」
「我说了，妳会帮我吗？」我当然想说。一个人承受，太辛苦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故意在言语间留下潜词，而让敏感的柔柔怀疑而问我。
我还真是个坏人一个。
或许，已学会耍心机的我，根本是活该被阿圣威胁的。
「林久恋，妳胆敢到现在还不把我当知己？」
「当然不是的……」
「那就马上给我说！完完整整的说！」
「好。我说，我说。」柔柔关心的探望，让我好感动，感动得对她说出了从我离开后愿后的放荡与背叛，还有从Extreme回到家后，就困扰着我的恐惧与不安。

 
在我把一切告诉了柔柔，甚至告诉她阿圣每天都来我家监视着我，所以我根本无法偷偷回愿后，她思考了三天，最后，她打了通电话给我，告诉我她绝对会帮我把晶晶带给我。
她说，她这么帮我，不是要我离开应该爱着我的五个男人，而是，她绝对相信他们五个的反常和阿圣有关。因此，她怕这个心机重的阿圣想再威胁我，而动脑筋到晶晶身上，就决定把我十月怀胎的女儿从愿抱出来。
只要女儿，不要老公或情夫，真的不对。但柔柔与我都一致认为目前的情况，这是唯一的办法。
柔柔说，阿圣绝对有问题。说要报复的是Lee，阿圣会插上一脚，证明他的确存有不轨之心，尤其是不准我回到愿，而且他还每天来我家里找我，就证明他城府很深地想确定我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当然，也或许是他迷恋上妳了。或许啊，他还看着妳和Scott的表演而兴奋得每晚意淫妳呢！」柔柔说着，吃吃地笑道：「妳也知道的，恋恋，妳的魅力大得无人能比。或许啊！他因为爱上妳了，而故意拆散妳和妳的五个男人。呵呵，这说法很合理，也不奇怪！嘎嘎嘎！」
「好心！柔柔，我绝对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因爱生恨的。我的魅力还没如此之大。」其实，即使想要一个男人爱我也好难啊！除了阿威，其他的男人，一开始似乎还是因为我的『方便』而缠上我的。说男人对我有欲望，我或许还来得相信。难道，阿圣也要我？想到痴情的阿圣会有一丝可能因为看了那CD而意淫我，我就好羞得忍不住大声否认，「不可能的啦！我那个身材，怎么可能会让他有兴趣！」
「不！我猜他会做出这种变态绑架妳的举动，绝对是对妳有兴趣！」柔柔说着，又打住，然后大笑：「其实恋恋啊，看色情影片都会有感觉，更何况是看着熟人。哇！说得我也突然好想看那个Scott。只是，好奇怪哦！我似乎和阿智一样有洁癖，知道那些男人被认识的人碰过，我反而有点无法带有遐想了。想要淫想下去，但想到阿圣和妳……那个过，我就对他无法有那种也想要了他的感觉。」
「是因为会有种乱伦的感觉吧？」
「哇！妳还会这么说？妳不是找了我的男友，还有宝宝的……」
「柔柔，对不起。」柔柔提起这件事，让我忍不住又起歉意地即刻道歉。
「我开玩笑的。我理解啦！我和韵野那时候又没结婚，再说，我和他还没到那种关系。」
「我和阿圣也没有。」虽然，和阿智……啊！那是我『生病』不算。我在心底找了借口安慰自己。心中暗自庆幸柔柔没提起阿智那个地雷。想到我和柔柔曾因为阿智而冷战，我就觉得心口不舒服。「柔柔，相信我，我不会再乱来的。」
「妳是说阿智的事吗？好心！恋恋，乱来的人从来都不是妳！」柔柔突然大声吼道。在我以为她要发脾气继续开骂时，她却突然问道：「恋恋，妳认为纯纯的阿开怎么样呢？」
「喂！妳别乱开玩笑！」我马上配合她的话题转移，大喊：「那绝对是乱伦的感觉！」
「哈哈哈！那妳还有救！还有救！」手机传来柔柔的大笑声，让我反射性地把手机从耳朵移开些许。柔柔笑了近半分钟，然后承诺，「恋恋，妳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把晶晶带出来的。」
听了柔柔的保证后，我放心地挂上电话，再下楼与每日到我家的阿圣碰面。以前，妈咪会等阿圣回去后，才出门逛街的，但昨天和今天，妈咪都不等阿圣，而就带着工人出门了。
如果，我的脑筋再乱想些，我会怀疑妈咪有意制造我和阿圣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我又想，我那遵守三从四德的妈咪，绝对不可能有如此想法，就任由妈咪自由时间出去好了。
在阿圣离开后，今早才刚和我谈电话的柔柔却令我吃惊地，在抱着晶晶来我家。
「钟愿柔，妳办事能力未免太强了？」我有点无法相信地抱起一个月半没见面的女儿，激动地称赞着能力超强的好友。
「我是谁，这种事，怎么会难倒我？」柔柔大笑，问：「我没告诉妳，这阵子晶晶都跟我一起吃喝睡吗？」
「吃喝睡？」那五个男人都不要她了？
「妳突然难过什么？是他们都抢着要晶晶，纯纯才说由我这个干妈照顾的，免得他们争来争去。」
「喔！原来如此。」那还好。我希望他们即使生气我，但也别气无辜的晶晶啊！看着头发长得有点快的女儿，忍不住在她头上印上一吻。我的女儿。终于抱住了。
「母爱还真伟大。」柔柔突然温柔的口气让我惊讶地抬眼，却看到她摸着她的肚子，说：「其实，恋恋，我……可能也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