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June 10, 2011

第四节


「我的房间?」决定让他住下是一回事。但是,让这么好看的美少年住跟我一起、睡在一起?这……这不是摆明让我赚到了吗?我不知可否地问:「他愿意吗?」
直觉认为这么好看的孩子不会愿意跟一个身材臃肥又不好看的年长女人睡在同一间房间,我决定把问题丢回给他,让他自己主动拒绝。
「库毕,你不愿意跟甜歌一起住吗?」美少年的沉默让妈咪开口轻声问道。
「当然不是。只要伯母您不嫌弃让我住下,我住哪里都好。」
一副乖巧孩子的礼貌回答。但是,为什么我就是不觉得可以相信呢?是因为适才在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迟疑吗?
「那就好。那你就暂时住在甜歌的房间了?」妈咪似乎很满意这美少年。看到他点头后,妈咪又兴奋地问:「库毕,你想想看有什么需要,我们一起去买,好不好?」
「伯母,其实我不需要……」
「你跟我们一起去就是。」我本来想阻止妈咪为这小子破费,但看妈咪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我只好打断他命令道。然后在妈咪上楼去换外出的衣服时,我马上转向他,开口警告:「现在,不管你有没有缺什么,都跟我们出去买。还有,你最好给我想想要买些什么,买了才准回来。」
难得自从阿嬷……过后,就很少有心情出门的妈咪主动提议一起出去,我实在不忍心让她失望。
至于这个一直露出奸诈笑脸的男孩,还是等爸爸和妹妹回来后,我再要他们一起与我劝说妈咪好了。

Gifts

那天,我们三个从S Mall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爸爸和妹妹也都已经回来了。只是,想不到的是,他们听了妈咪的宣布后,竟然都没有反对,反而还很高兴家里多了个男孩。甚至于,他们对于这个过于美丽的男孩睡在我的房间里,也丝毫没有异议,反而还有点理所当然地同意。
的确啊,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也没有理由让他和我美丽的妹妹睡在同一间房间,而宝贝弟弟的房间也不可以让他睡,至于爸爸和妈咪的房间更家不可能。用了删除法后,就发现这个家里好像只有我理应提供出房间。因此,让他和我单独一起睡,似乎变成了自然不过与理所当然的事情。
妈咪因为同情可怜他,爸爸因为这个一直挂着笑容的小鬼会看股市而喜欢他,妹妹则因为他每天跟我到她的咖啡厅去而吸引了很多顾客所以放话说非留住他不可。就那样,我这个从任何角度看来都没得到任何好处的可怜人,反而却得分出一半的床位给他。
本来,以为思想有点传统的爸爸会反对我和陌生男人……呃,好,我纠正,是陌生「男孩」同床,但,想不到就在当天晚上,在爸爸和妈咪大谈股市下跌时,那个在我看来只会笑的美丽男孩竟然有模有样地和爸爸谈起几支股票,还建议爸爸去买。然后隔天中午,爸爸就打电话来,说一定要留「人才」在家里住不可。
这个,是不是和卖女儿没分别?为了要买上升的股市,竟然不在乎自己还未结婚的女儿和男孩同床而睡?第一晚,我可以归于爸爸因为股市下跌所以难过,或是非常疼爱妻子的他不忍让好客的妈咪失望,所以就暂时同意答应让库毕住下。但隔天呢?然后在两星期后的今天呢?我到底算什么啊?甚连,就他这个外人也觉得不妥的事,为什么我的家人却觉得理所当然呢?
记得第一天晚上当情势已定时,他一来到我的房间,看到我房里的那章六尺双人床,他美丽的孩子气脸上就露出我首次看见的呆滞,讶问:「双人床?」
「又不是住酒店。难道你以为会有两张单人床啊?」真是!和我一起睡有这么可怕吗?我又不会色迷心窍地强吃了他。我虽然心里很不爽,但第一次看见他脸上没了笑容,我不禁心情特好地甜甜笑道:「你如果不喜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伯母与伯父他们还真是不担心妳和我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我的话惹了他不快,他转而故意说着我最在意的事情。
「有什么好担心的?」掩住心里的难过,我佯装不在乎地解释:「我妈咪她不是说了,你只是小孩子一个。」
「我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一了。」
「不是小孩子,难道是大孩子啊?」才二十一不是小孩子是什么?还一直二十一、二十一地挂在嘴边刺激我这快进入三开头的女人。「和我比起来,你根本就是小孩子一个!」忽视他张口的呆模样,我翻白眼,站到我的大床右方说:「我睡这里,你睡里面。」
「我睡地上就好。」
「喂!你是听觉有问题吗?让你睡床就睡床。」晕!他是什么意思?他以为我会对他乱来吗?身为女人的我已经这么大方地让步,让他睡在我另一半的大床上了,他现在竟然还给我装什么矜持地拒绝?受不了他的扭扭捏捏,我不爽地直问:「你是不是怕我吃了你啊?怕的话,现在就去跟我的家人说你不要住这儿不就好了!」
「怕妳吃了我?」美丽的男孩突然露出绝对会令所有女人自叹不如的美丽笑容,大笑道:「我只是因为占了妳的半边床,觉得不好意思而已。」
「哼!我家都住进来了,还说什么不好意思?」发现眼前的男孩又恢复了碍眼的笑容,我不禁有点气地问:「说真的,你到底打算在我我家住多久?」
「直到妳结婚为止。」甜甜的声音加上美丽的笑容,却回答着令我想杀死他的话语。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结不结婚,是我的事。」要我结婚?一、两年内根本不可能!顿觉虚脱地,我深吸口气,再吐气道:「我现在要下去看戏,你下来时,别再跟我的家人说有的没的。听到没有?」
「『有的没的』是什么?」
「就是别说谎。」他是在考验我的脾气极限吗?
「我从不说谎。能说的,我会说。不能说的,我就不说。我不会说谎。」